呀,這是上次於鏡提到的美味竹筍,據說跟平心崖的黑魚一起熬湯那不是一般美味。不遇黑魚暴虐成性,見血就發狂,捕捉起來很困難。聽到的時候,我還著實淌了口水,沒想到小黑出去是去找這個。

「那我們就來賭黑魚吧。青石頂下的湖裡就有,如果誰輸了就去捕一條魚回來。」

可是,這寒冬臘月的,要真下水,那就不是捕魚而是餵魚了。

劉席似乎也考慮著同樣的問題。

「輸的那個人得一個人去啊?」常寬問。

「當然了。」小黑道,「這種雪天要贏家去監督豈不是一併懲罰。」

小黑提著紅筍去廚房那陣,我和劉席齊刷刷地掉頭看著常寬。

「怎麼啦?」常寬眨巴眼,問:「那個,反正是要『出去』捕魚嘛。」

我還沒反應過來,劉席先說了:「搞半天,你是想輸了就落跑。也對,反正你也是因為愛賭又超賴賬所以才入選平心崖的。」

常寬眼睛閃閃發亮,「而且,能跟天下禍害一桌賭博,那可真不虛此行。」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可是事情能這麼簡單麼,我正想勸他幾句,劉席倒是攔住我,「罷了,既然是上了平心崖,早點讓他認清現實也是好的。」

我心裡嘆口氣,「你自求多福。」

一輪下來,輸的人果然是他。

常寬倒很痛快,立刻站起來,「那我去捕魚了。」

你是要去開溜吧。

小黑斜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那叫一個美目流盼,勾魂攝魄啊,連劉席都愣了一下。

我心底暗道:「不好!」

果然,上一刻小黑還在摸鼻尖,下一刻,一把寒光畢露的匕首插在桌上。小黑像個惡霸一腳踏上牌桌,「雖然你要去捕魚,不過為了防備你一去不返,我決定在你走之前先砍下你的十根手指。」小黑對常寬勾勾指頭,「放心,按平心崖的醫療水準,只要你在一炷香時間內把魚帶回來,還可以接得上!」

雖然那一天,在我的力保之下血案並沒有真的發生,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年裡,不管我怎麼請,再也沒人肯來我家玩牌了。

而不管劉席怎麼想法子,平心崖也再招不到伙伕了。

番外三 風和日麗的一天

今天,風和日麗。

這麼好的天氣難道不該跟戀人卿卿我我麼?

可是小狐狸不做、不做、不做不做不做……堅決不做。

這種時候我最見不得別人可以發情,決定去幹擾典墨。

李梳的屋子好安靜,我使用開路符避開結界的干擾,開啟門一看,李梳四仰八叉地躺在竹蓆上,睡得毫無美感。

對著睡成這樣的一攤東西都能興奮,我真是欣賞典墨的決心。

「師弟、師弟?」我拍拍他的肚子。

那睡得迷迷糊糊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眼神恍惚半晌,認出我來,「掌門師兄?」

我笑得童叟無欺,「這麼些日子不見,我來看看你,典墨沒有太過火吧?」

或者是我的口氣太溫和,再加上李梳還沒有完全從睡眠中清醒,他渾渾噩噩地回答我:「怎麼沒有。」

我泡杯茶給李梳醒睡,在床沿坐下,戲噱地看著他,「他可真疼你呢。」

「疼我?疼的是我!」李梳果然被我挑撥得怒氣衝衝,「你都還知道給我倒杯茶呢!他做了又做,做了又做,也不怕我會過勞死啊!」

照勞動量考慮,要過勞死也是他先,我心裡暗道。

李梳還在說,一項一項列舉典墨的罪狀。

「……」

恨啊,原來典墨過得如此逍遙!

我心裡怒氣高漲,憤怒難耐,我好說歹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