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身為我弟子典墨都點著頭補充了一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其實找也很覺得奇怪。為什麼我的存在感低得連自己都會忘記?

於鏡接著說。「所以,師父歡天喜地把掌門信物一扔給我,就人去樓空。」他幽幽嘆了口氣,嘴張了張,又沒有說話。

看不出你對師父還有點感情嘛,我心下揣測,口氣也溫和多了,「你的意思是……」

典墨從身後猛拽我的胳膊,插了一句:「他的意思是,算他逃得快。」

默……

好吧,師父的事情告一段落,那這個典墨呢?於鏡帶回來的,照理說也不該是什麼良民才對。不過他一身漆黑,倒是能激發我的同情,我思索著,只要他是人的話,有個幹雜務的弟子也不壞啊。還是先問問好。

「那,」我對著典墨抬抬下巴,「他真是人啊?」

話音剛落,於鏡捂著驗呵呵笑起來,而典墨一雙在那臉上過於明亮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對著我,過了會,他說,「你說話還真不是一般的直截了當。」

典墨說話的時候,黑色的臉襯得那牙齒白森森的,好恐怖。視覺的強烈衝擊讓我忽視了他話裡的意思,反而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於鏡走回掌門的位置,坐下,那掌門的綠玉項鍊倒是非常配他,我尋思著,若是他繼承掌門之位的時候,不光綠玉項鍊,也把南瓜褲一併繼承就好玩了,可惜。

於鏡笑著看著我,又說,「本來就典墨的長相和我之前的一些說明,在這貫徹以貌取人和素行不良的平心崖,我想是絕不會有人自告奮勇收他為徒的,所以原本打算收入自己門下,也是你陰差陽錯沒有聽到就跑來自告奮勇,」於鏡非常可惜地嘆了一聲,「不過呢,這樣好象也好玩。」

我心裡倒是很想請他堅持原來的打算,不過看他笑得一臉奸詐,我又放棄了。

唉,我可不覺得好玩啊,轉頭看看身後的典墨,心裡又嘆了口氣。

「那,既然你是他師父,有件事我一定要先交代。」於鏡徐徐道來,「典墨他身中妖毒,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求死不能。作為他的師父,只能由你來解救他了。」

「解救求死不能的人?你是要我在他發作的時候讓他一了百了?那先說好,殺可以,但是我絕對不管埋的。」我在椅子上蹭著,尋找最舒服的位置。

剛說完這句話,我突然覺得背後有股冷風吹過,害我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忍不住感嘆了聲,「這偌大一個平心崖怎麼就沒人知道隨手關門,」轉過頭去,「典墨……」

看到他的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典墨的臉比剛才還要黑了。

不過現在耍師父的威風已經習慣了,我毫無知覺地說:「典墨,去關上門。還有裡面的外面的二十七扇窗子要記得通通關上。」

典墨躊躇了下,終於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於鏡突然正色對我說:「典墨身上的妖毒非常厲害,現在雖然用寶玉鎮住,但寶玉能力有限,無法根除,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妖毒發出來。你做好準備後就解下他的寶玉,首先發作的將是寒毒,一旦發作他有若置身冰窖,就算是盛夏身上也能結霜,非常有趣!」於鏡在我譴責的目光中輕咳了一聲,「寒毒折磨他八十一天後,接著發作熱毒,發作時他有如身處炎熱地獄,臥冰化水,全過程也是八十一天,如此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這麼個孩子怎麼會身中這種劇毒,於鏡……該不是你……」我極度懷疑地看著他。

於鏡非常無辜,或者是非常遺憾地看著我,「這可跟我無關,是他自己招惹的。」

「可是,你到底要我怎麼做?」管殺不管埋當然只是玩笑,其實我常常開玩笑,就是沒人相信我是在開玩笑,所以才會傳出我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