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好生佩服。”

金蟬道:“你當真聽說過我?菩提對你說起過我麼?”

盤蜒牛皮吹破,臉色尷尬,只得說道:“本門宗主只說過萬鬼萬仙之約,不曾提及閣下姓氏。”

金蟬眉頭緊縮,臉色陰沉下來,仰天嘆道:“菩提,菩提,仙殤之事,你至今心中有愧麼?你窮竭心力,抹殺我姓名,卻終究難逃天罰!”

盤蜒沉聲道:“據我所知,此事閣下也難辭其咎。若當真上蒼開眼,天道輪迴,你又如何能逃得脫?”

金蟬哈哈大笑,但笑聲中皆是憤懣之意,他道:“你說的半點不錯,是我殺了仙殤!但今日你孤身闖過冰牆,違背萬鬼萬仙之約,更殺了我這徒兒,種種仇怨,你說該如何了結?”

盤蜒心知唯有蠻不講理,強硬對待,道:“我願以武論罪,向宗主討教幾招。”

金蟬道:“好!”話一出口,瞬間一拳打了過來,盤蜒見他拳力收斂,凝聚於方寸之間,當真是厚積薄發,如同龍潛於淵,其中威力難以估量。盤蜒旋即還了一掌,拳掌相交,寂靜無聲,盤蜒喉嚨一甜,一口鮮血湧至唇邊。

金蟬臉色劇變,緩緩走上一步,再一拳發出。盤蜒極快的迎面還擊,此次兩人皆是一晃,盤蜒朝後退開,臉漲得血紅,胸口撲哧撲哧喘氣,宛如破風箱般。

金蟬笑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敬意,他道:“你練過仙殤功夫?功力當真不差。”

盤蜒大聲道:“你如何有臉提仙殤前輩的名字?”他蒙仙殤恩惠,早將仙殤視作恩師一樣。這金蟬自承是殺害仙殤的罪魁禍首,盤蜒心中自然憤怒。

金蟬不答,忽地再一拳發出,盤蜒凝力片刻,驀地再一掌返去。兩人再次比拼內力,盤蜒頓覺渾身痠麻,胸中巨震,身子僵了瞬間,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金蟬似佔了上風,卻滿臉驚歎之情,他略一沉吟,露出倦色,說道:“我聽說你這幻靈內力深厚無比,卻想不到有如此境界,這般看來,便是泰家宗匠,亦遠不及你。我傷你心肺諸脈,你迷我神魂體魄,若我再中你一掌,只怕便落入你掌控之中了。”

盤蜒冷笑一聲,吐出血痰,不願輸了氣度,又再度支起身子。

金蟬知再鬥下去,委實勝負難料,更何況盤蜒得仙殤真傳,金蟬不願與他交手。他黯然道:“萬仙之中,本唯獨菩提可慮,閣下異軍突起,倒讓我好生難辦了。”

盤蜒道:“宗主好生狂妄,我萬仙英雄輩出,又豈止我一人?”

金蟬神色不屑,一振袖袍,道:“以武論道,大暢胸懷,今日已然盡興。北國風景,南方罕有,貴客還請自賞,隨意逗留,在下不便款待,更不復叨擾。”說罷身形一動,揚長而去。

盤蜒低頭沉思,並不追趕,猛然間,這塔樓喀喀作響,牆壁裂縫,樑柱折斷,地面撕開,石屑紛落,盤蜒心知兩人剛剛過招,陰力隨腳心擴散開去,累積而變,這塔樓就要坍塌。他扛起阿道、東採奇,施展輕功,飄然躍出。只聽一聲巨響,那高塔土崩瓦解,激起大片煙塵。塔外群雄驚聲呼喊,不知發生何事,皆為東採奇、阿道擔憂。

桑曲兒正憂心忡忡,只覺腦後麻癢,似有人吹風,她回頭一看,見東採奇、阿道背靠一棵大樹,雙目緊閉,沉沉不醒。她歡呼道:“侯爺,阿道小姐!”快步上前,輕搖兩人,兩人這才慢慢睜開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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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蒙塵之心死後淨

東採奇頭腦發脹,見眾人並無折損,也頗為驚喜,問道:“那金蟬呢?”

桑曲兒道:“甚麼金蟬?大夥兒將匪人全數捉住,等侯爺出來,誰知那塔卻坍了。”

阿道質問:“可曾見到有人隨咱們下來?”

眾將皆搖頭道:“誰也沒瞧見侯爺與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