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號碼,她大概知道是誰了。

“喂。”一個字,沒有多餘的話,只有漫長的,一串呼吸聲……蘇蕁聽著,只覺呼吸漸漸炙熱,漸漸急促,握著手機的手,掌心也在冒汗。

正要掛電話,電話那頭出聲:“先別睡,我馬上就過來。”

嘟嘟嘟的忙音,就像她此刻的心跳聲。蘇蕁心裡亂糟糟的,他是來接兒子了……

爸爸,你想嗆死我麼!

半個小時後,沉穩的敲門聲響起。蘇蕁後知後覺,明明沒有告訴他地址,他是怎麼找到的?

開了門,一道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沉鬱的男性氣息伴著淡淡的鬚後水的味道闖進門內,充盈在鼻尖。白襯衫黑西裝,英俊的臉龐,炙熱的雙眸,還有看不懂的深深的情緒……

“你等一下,我去將他抱出來。”蘇蕁沒打算讓他進屋,側身卻被他抓住手腕。“怎麼,家長上訪,老師也要拒絕麼?”

拒絕不得,讓他進了屋,沒有拖鞋可換,季雲深直直望著蘇蕁。蘇蕁被他直盯得面上微熱,走進臥室將小傢伙穿的那雙棉拖放在他腳下。沒說話。

季雲深換了鞋,徑直走到沙發區,脫了西裝搭在沙發扶手邊,白色襯衫沒有褶皺,衣料極好,袖口被撩起,露出一小截精瘦的手臂,一手自然拿過茶几上的雜誌,神色有些疲憊,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看他這個樣子,一時間不打算走了?蘇蕁遞了杯水給他,在離他最遠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離我這麼遠,想要跟我談判?”季雲深神色難辨喝了一口水,深邃的眸光望過來,放下雜誌,動作流暢地扯開了領帶,又解開領口的衣釦,露出大片光潔的胸肌。他的膚色不同於時下流行的古銅色,很白皙。五官搭配極好,薄薄的唇略顯冷漠。季繼隨了他,也是薄薄的唇。

對於他這種公然在別人家裡脫衣服的行為,蘇蕁不置可否,也沒有接話。

“我很好奇,你寧願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冰冷的儀器,也不願交給我,你這女人到底怎麼想的?”

蘇蕁沒有接話,對於他這種露骨的話,也是見慣不慣,不想跟他糾纏。

季雲深從西褲中掏出打火機和煙,板著臉問她:“介意我抽根菸麼?”

蘇蕁亦沒有說話。火光燃起,煙霧燻得她鼻子難受,蘇蕁起身進臥室,回頭說了句:“以後對兒子好一些。”

這回換季雲深沉默,一根菸抽完,心癢難耐,將菸頭狠狠按進菸灰缸,跟著進了臥室。

男人突然的闖入,小小的臥室有些逼仄,季雲深四下打量,只簡單的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排壁櫃,再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說什麼,就將床上那睡得正熟的小傢伙抱起,小傢伙打了個哈欠,睜開眼叫了一聲“蘇蘇。”又趴在爸爸肩頭睡著了。

蘇蕁送他們父子二人到門口,正要將小傢伙的書包遞給他,又聽他說:“我兩手不空,你不準備送我們到樓下?”

蘇蕁無奈,又將他送到了樓下。

黑色賓利停在小區甚是招搖,蘇蕁住的這個小區,大部分都是中薪階層,也很少有人開豪車。車燈亮了亮,見他發動引擎,蘇蕁在他車窗邊敲了敲,車窗搖下來,她說了一句:“開車小心。”便徑直上了樓。

季雲深驅車離開,小傢伙靠著副駕駛的座椅穩穩睡著,小嘴微微翹著,偶爾伸出小手在臉上撓撓。車速很快,上了高架,季雲深開啟車窗,風很大,想起她交待的:“對兒子好一些。”又將車窗關上,忍著怒氣沒有爆發。

他出差累的要死,大晚上的顧不得休息,就去接兒子,那女人對他卻是這種不溫不熱的態度,她就不能稍微體諒他一些,留他一下麼?

賓利停在自家樓下,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掏出煙點了火就是一陣吞雲吐霧。車窗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