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沒有。」

就算我們假設「偵探」準備了一套潛水用具,他也無處可逃。現在也有幾位自警隊員在監視湖面,不過並沒有傳來「偵探」浮起來的訊息。他們說,湖底並沒有和其他河流或池塘相連,不可能從水中逃走。

山崖那頭架著繩梯,因此他們推測會不會從那裡逃走。然而這似乎也是不可能。人要跨越山崖難度太高,連架繩梯都是難上加難的事。不過,自警隊還是儘可能搜尋山崖周邊,猜想也許會發現什麼證據……

「『偵探』消失了。」

神目斷言說。對他而言,這句話肯定意味著真正的「消失」。他們的心裡並不想追求合理的解決與真實。

「嗯,的確消失了。」朝木老闆也贊同地說。

「『偵探』果然不是人。他是統治這個鎮……這個世界的偉大存在。與鬼和妖怪都不一樣,是比他們更完美的『造物』。否則,他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從湖上消失呢?怎麼想都不可能。」

神目激動地說。

「揮著斧頭,蒐集人類頭顱的『造物』……」

桐井老師兩臂交叉陷入沉思。

悠裡在一旁似想說話,但什麼也沒說。

「『偵探』的舉止,我們無權置喙。那是一種奇妙、複雜而不可思議的事……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黑江隊長的死,你就這麼算了嗎?」

「老師,死去的人不會回來了,對嗎?」

神目直率地說。他的表情有如凝結般一動也不動。這是此鎮的人特有的表情,彷佛行屍走肉般、缺乏人性的神態。我直到現在才瞭解,神目也是這個鎮的人。他們雖然受到名為「偵探」的「造物」威脅,卻還是逃避死亡的現實,而且還週而復始地過著無處可逃的封閉生活。

「現在起,身為副隊長的我就成為自警隊隊長。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對了,各位早餐打算怎麼樣?想吃什麼嗎?」

朝木老闆出來打圓場。

「我不用了,還得跟森林裡的同伴聯絡。」神目站起來,把椅子推回去。「老師、克里斯,辛苦你們了。如果還有下次機會,盼望你們也能幫忙。」

「等等,別急著走。隊長不是死了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死?」

悠裡插進來說。

「別多嘴!」朝木老闆立刻打斷說。「這些都是『偵探』所為,就跟車禍或天災一樣。你還要別人說什麼?悠裡!」

「爸爸,你真的這麼想?」

「真的。」

「騙人!」悠裡少見地高聲大吼。「爸爸,你怎麼了。爸爸不是這種人呀。不論什麼時候,只要我不懂的事,爸爸都會教我。不是嗎?其實……」

「我叫你別多嘴,你聽不懂是吧!」

爭執漸漸轉變為父子吵架。我有點不知所措,於是低下頭,假裝撥弄衣領的破洞。結果是神目插進來調解。

「好啦好啦。想法人人不同嘛。這次狀況複雜,朝木老闆也幫了自警隊很大的忙。我們十分感謝。孩子,你該為爸爸感到驕傲。」

經神目提點,悠裡不服氣地嘟起嘴。

「那麼,我該走了。」

神目鞠了躬走出食堂。

我立刻也站起來追出去。

跟著走到大廳,我叫住他。

「有什麼事?克里斯?」

「神目先生……黑江隊長的死,你們會怎麼處理?」

「以自然死的方式……處理。」

「你不是開玩笑吧?」

「人的死不能開玩笑。」神目表情嚴肅地說。「我們只能這麼判斷。」

神目的身影看起來好像和黑江隊長重合了。

黑江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