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那道士聽完姑母所說,裝模作樣的捋了捋自己那短小的鬍子,清了清嗓子道:“貧道剛才進門的時候,便覺得這裡烏雲壓頂,像是有惡鬼作祟。就算你們不說,我必然也是要將它除去的。”

“哎,那就麻煩大師了。”林澤宜恭恭敬敬道:“大師您看有什麼需要您就說,我們儘量配合。只要能把這事兒順利解決,錢不是問題!”

聽到這裡,那道士似乎頗為滿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越發顯得整個人無比猥瑣。他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澤宜跟那道士說話的時候,二叔幾次想要插嘴,都被林澤宜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眼下看到那個道士準備開始施法,更是有些坐立不安的焦慮起來,他忍不住低聲對林澤宜道:“唉,這人到底靠不靠譜啊。”

道士此時正在院子裡拿著一堆不知名的東西天靈靈地靈靈,自然沒注意到房間裡的人,林澤宜快速的瞥了道士一眼,也低聲回到:“我專門去鎮上問了,這道士在這片兒非常有名,據說只要請他出面,哪怕是那些有三五百年道行的大鬼,也能輕輕鬆鬆手到擒來。你就放心吧哥!”說道最後,她頗有些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聽到他這麼說,二叔似乎也放心了一些,將目光移到院子裡作法的身影上,眼中有些期待。

一旁的南鬱城聽力極好,他們的這段對話自然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他冷笑一聲,也不說什麼,倒是林珩見他突然冷笑,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院中的道士先是拿著一把拂塵圍著小院轉了一圈,一面轉一面嘴裡唸唸有詞,忽然,他走到院間的某處停了下來,拂塵一揮,指著天上,閉上眼睛大喝一聲:“破!”

他這一聲大喝之後,天空中毫無動靜,頭頂的白雲閒閒飄過,像是嘲諷著他的不自量力。

他站在院中,緊閉雙目,嘴唇輕輕蠕動著,似乎在快速的吐出什麼咒語。半晌,他忽然痛苦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一個站立不穩,竟然摔在了地上,連手中的拂塵都滾了出去!

正在認真看戲的眾人一下子愣住了,林澤宜第一個站了起來,連忙跑出去將道士扶起,焦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連大師您都降不住她?!”

那道士艱難的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他喘了好幾口氣才斷續道:“那鬼怨氣太重,我……我收不住……”說到後來,聲音漸弱,林澤宜仔細一看,他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這下子林澤宜更是大驚失色,連忙招呼著眾人過來。

幾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把道士抬到屋內,二叔對著他的人中狠掐了一陣,這才見那道士緩緩的醒了過來。

他先是有些迷茫的睜開眼,隨機目光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定住了房間的某個角落,看了一會兒,猛然睜大了雙眼!

他一下子蹦了起來,一面往後退一面哆哆嗦嗦的道:“小的剛有眼無珠,不知姑娘修為如此高深,如有得罪,還請見諒、見諒……”

眾人看著他這副表情,再看看他目光所向的空無一人的角落,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二叔臉色鐵青,目光死死的盯住那個道士,胸口劇烈起伏,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澤宜也嚇得不清,縮在一旁不敢開口,那道士不住的道歉,到後來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道士像是得了什麼特赦令,連忙拿起自己的東西,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屋內一時無聲,眾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有些發毛。

林風奇原本站的位置距離道士所看的那個方向最近,想到方才道士口中那個“道行高深”的女鬼,忍不住悄悄的往外面挪了挪。

他這一動,像是觸到了二叔的神經,他猛地跳了起來,怒吼道:“你動什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