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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
郁達夫的第一次婚姻是典型的舊式婚姻。在他三歲的時候,就由父母做主給他訂了親。未婚妻孫藍坡是鄉間少有的才女,讀過一些詩詞。郁達夫原本對包辦婚姻反感,但當他讀過未婚妻託人捎給他的手書密信,稱讚孫藍坡“文字清簡,已能壓倒前輩老秀才矣。”當他第一次接觸孫時,驚喜萬分,他後來給長兄鬱華的信中說,孫藍坡雖“荊釵裙布,貌頗不揚,然吐屬風流,亦有可取處”。郁達夫驚詫於孫藍坡的文采,孫在郁達夫指導下,曾寫了不少好的古體詩。孫藍坡後由郁達夫為其改名孫荃。
見面之後,郁達夫與孫荃之間書信往來密切,在信中二人詩詞唱和,互訴衷腸。郁達夫對孫荃的詩作頗為欣賞,曾把自己的詩和孫荃的詩混在一起,以自己的名字發表在《之江日報》上,竟使讀者真假難辯。郁達夫還把孫荃的詩作編成集子,命名為《夕陽樓詩稿》,誇示同人。為了將來生活和諧美滿,郁達夫也開始要求孫荃學習書法,並親手楷書影格,孫荃都照辦了。
1920年暑假,因祖母患病,郁達夫回國省親,在雙方家長的堅持下,郁達夫和孫荃完了婚。由於郁達夫的堅持,沒有舉行什麼儀式,也沒有證婚人和媒人到場,甚至沒有點燃喜慶的蠟燭和鞭炮,孫荃只是在夜色降臨的時候,悄然乘上轎子,就算過了郁達夫的家門。簡單的晚飯後,新郎、新娘即獨自到樓上上床就寢。
婚後的生活是愉快的。郁達夫做詩曰:
〖夢來啼笑醒來羞,紅似相思綠是愁。
中酒情懷春作惡,落花庭院月如鉤。
妙手碧玉瓜初破,子夜銅壺影欲流。
懶卷珠簾聽燕語,泥他風度太溫柔。〗
正當他們沉浸在新婚燕爾的歡快之中時,不幸郁達夫患了嚴重的瘧疾,雖經孫荃悉心照料,但病好之後,郁達夫的假期已到,即將別離的兩人難分難捨。這一情況,郁達夫在自傳體小說《蔦籮行》中有詳細的描寫。試看下面一段:“將行的前夜,你也不說什麼,我也沒有什麼話好對你說。我從朋友家裡喝醉了酒回來,睡在床上,只見你呆呆的坐在灰黃的燈下。可憐你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我將要上船的時候止,終沒有橫到我床邊上來睡一忽兒,也沒有講一句話……”
1921年,郁達夫應郭沫若之邀,回上海負責《創造季刊》的出版工作,他和孫荃又得以相聚。但時隔不久,郁達夫須趕回日本,參加帝大的畢業考試,夫妻再一次別離,依依難捨,灑淚聯句作別。聯句雲:
〖夢裡哭君行,疑已到天明(孫)
醒來卻喜夜沉沉(鬱)
不是阿儂拋不了,郎太多情(孫)
無語算郵程,暗自心驚,(鬱)
途中千萬莫多停。到得胡天安住後,寄個迴音(孫)〗
1922年7月,郁達夫結束了他十多年的日本留學生活,回到了上海。在上海,他參與了創造社對文學研究會的論戰。後為生活所迫,又去安慶法政專門學校任教。這時,他一面教書一面創作,勞累成疾。後來在安慶卸職後,貧窮又跟隨著他。他回家養病,以後又帶孫荃到了上海。但各處的生活和工作都不能使他滿意,他想到了自殺,又想到去俄國做勞工,都為親人所勸止。關於這一段的生活,他亦在自傳體的小說《蔦籮行》中有較為細緻的敘述。1923年秋,他受聘於北京大學,擔任統計學講師;1924年初,他又赴武昌,擔任武昌師大文科教授,同年十一月他離開武昌,回到上海,不久肺病復發,只好回富陽、杭州療養。這期間,他和孫荃有簡短的生活。
1926年3月,郁達夫受廣州中山大學的邀請,與郭沫若結伴同往。孫荃暫時住在北京郁達夫長兄鬱曼陀家中,這時又添了第二個兒子熊兒,生活更加困苦。孫荃在給郁達夫的信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