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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冒汗,默然有省,遂由此決定放棄出家之念。
梁漱溟少時讀書無多,但精神雄健,他的成名之作《中西文化及其哲學》,將人類文化分為中、西、印三大型別加以討論,為絕對獨創。蔣百里稱之為“震古爍今之著作”,胡秋原認為該著“有獨創的意義和可驚的深刻思想力”。
梁漱溟的學術思想自雲是:“中國儒家、西洋派哲學和醫學三者,是我思想所從畫之根柢”。
梁漱溟自己總結的三種人生態度:逐求、厭離、鄭重。
梁漱溟應邀來清華短期講學,賀麟抓住這一良機,拜訪梁漱溟幾次。梁漱溟推崇王陽明,他對賀麟說:“只有王陽明的《傳習錄》與王心齋的書可讀,別的都可不念。”
梁漱溟無時不在思索人生和哲學問題,以致冷落太太。梁漱溟的原配夫人黃靖賢是家庭婦女,兩人經友人介紹於1921年結婚,育有兩子——梁培寬、梁培恕。梁漱溟給其子起名,可見“最後一個儒家”的精神氣象,寬恕之道屬於儒家精神核心。
百萬雄師渡江後,梁漱溟看到毛澤東的新作《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對“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大不以為然。連說:“錯了!錯了!中國文化是以意欲自為調和持中為根本精神的,偏激與惰後都不行。唯有調和持中的中國文化必將統治世界,而真正統一中國的方法也只能是適應中國文化之根本精神的中和。”他並引述了《孫子兵法》“窮寇勿迫”的論點,說明“追窮寇”的錯誤。
梁漱溟認為,“鄉治”是“中國民族自救運動最後的一個新方向”。他因此辭去北大的教職,到山東、廣東、河南等地進行實驗,直到抗日戰爭爆發才被迫停止。
1966年,紅衛兵抄梁漱溟家,將尚未完成的《人心與人生》手稿沒收,梁寫信給毛澤東說:“若此稿毀卻,我生於斯世何益。”他還說:“假如在或鬥或批之後,不發還此書稿,即不可能敘寫,無異乎宣告我的死刑。”在毛澤東的安排下,該手稿得以退還。1975年,梁漱溟終於完成了這本《人心與人生》,其中有云:“宗教之真惟一存在見於古印度早熟之佛教之內,將大行其道於共產主義末期。”
1966年,梁漱溟被抄家、罰跪、遊街,三代祖傳的書畫、文物付諸一炬,手稿、錢物亦被抄走。最後,造反派把他關進一間小屋裡。梁漱溟既不呼天搶地,也不長吁短嘆,而是優哉遊哉、自得其樂地寫書。後來他呆在家裡,每天上公園練拳、散步,無書可讀了,就認真讀報、看材料,關切著時局的發展和演變。他先後完成了《儒佛異同論》和《東方學術概觀》的撰寫。
梁培寬說:“在他(梁漱溟)92歲的時候,海外有報紙稱他是新儒家的代表人物,我把報紙念給他聽。他聽完後搖了搖頭,大概是對這樣的稱呼並不贊成。”梁漱溟對別人給他加上的學者、哲學家、社會活動家的稱號都不太認同。
梁瀨溟曾對學生說:“我與哲學無緣。我不懂什麼叫哲學。我就是這樣,誤打誤撞地進了哲學的門。”梁漱溟還說自己是一個問題中人,不斷在問題中生活,佛學也好,儒學也好,西方的理論也好,都是為了解決他的問題。所以當山東孔子研究所的人給他寄來登記表,聘請他為研究所的專家時,他拒絕了,他說:“我不是專家,誰認為我是就讓誰填去。”
梁漱溟晚年回憶說:“我曾哭過兩次,一次在曹州,系由學生不聽話所致;另一次是陳銘樞出賣了李濟深,使李被蔣介石軟禁湯山溫泉一段時間,我覺得太不應該,曾大哭一場。”
晚年,梁漱溟曾書一座右銘:“情貴淡,氣貴和,唯淡唯和,乃得其養,苟得其養,無物不長。”他經常勸告自己的家人和自己身邊的好友說:“一個人動不動就氣盛,發怒,勢必傷肝,火攻心。如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