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手掌櫃。縱然她是個現時穿人,也不可能一入宮就化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仙人。這後宮之事若是真的交給她,還真不知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哎,她這種打遊戲都要依靠攻略的純天然物種,果然不適合這樣宮廷複雜的環境生存。

杜小萌突然開始懷念起當初在暮漣山莊的日子,師兄弟都淳樸善良,慕斯寒每日陪著她編寫《齊名要術》,替她謄寫那些風月小說,兩人偶爾坐在山澗的亭裡喝喝她特製的蜜花茶,下下她教給他的五子棋,有時候夜裡頭一塊賞月,有時候相擁而眠直到日曬三竿才起來。

想想也不過過去一兩月,杜小萌卻覺得好似過了好幾個春秋。難怪宮中的女子常嘆容顏易老,只怪這地方風水不好鬧心事太多。

“累了?”慕斯寒不知何時走進了屋裡,上床將杜小萌攬進臂彎,臉頰在她耳鬢細細摩挲。

杜小萌翻過身來面對慕斯寒,抬眸晃著一對水瞳望著他,輕聲道:“那邊的事可還好?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

慕斯寒抬抬眉,打趣道:“那可不行,我再不回來,只怕我家娘子又該不認得我了。”

杜小萌嘟嘟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剛想往他身上招呼,倏然想起他身上有傷,立即收了玩笑,蹙眉問道:“這次可有受什麼新傷?舊傷好些沒。”說著就要起來扒慕斯寒的衣服。

慕斯寒笑著攔了她,伸手將她重新摟進懷裡,滿眼笑意地回道:“放心,我沒事。”

杜小萌忽然想起冊封儀式上冒出來的傅春秋,心裡的問號頓時一個一個地冒了出來,抓住慕斯寒問道:“傅春秋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那個尚書傅雲亭的兒子嗎?怎麼搖身一變又成了逐月國的來使?”

這件事杜小萌早就想打聽了,可又苦於毫無渠道。先別說傅春秋早年離家,祁天嵐都不一定認識他。就光是他逐月國來使的身份,她這位新公主就和他不宜有過多的接觸,更別提讓別人知道他們之前就認識。

今日的儀式雖是由後宮負責準備,但後宮妃嬪是沒有資格出席的,也就是說,凝貴人還沒有見到自己闊別多年的弟弟傅春秋。若是凝貴人見了身著逐月國服飾,掛著逐月國來使招牌傅春秋,不知道會不會暈過去。

慕斯寒遠沒有杜小萌這般激動,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嗯,他是逐月國的新月帝。”

杜小萌被驚得瞪大了眼,半天沒說上話來。

新……新月帝?!

杜小萌在慕斯寒的微笑裡冷靜了片刻,卻依然無法把那個日宿青樓,夜夜笙歌的狐狸公子,與帝王這個詞對上號。

慕斯寒彎彎眉,看著杜小萌一臉糾結的模樣,笑著替她解說道:“簡單說來,春秋是因為逐月國內部的宮廷爭鬥,才被送到日曜國來的。傅春秋不過是他在日曜的一個身份而已,而傅雲亭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被調了包。如今月帝死了,他贏了,自然就回到逐月登帝位去了。”

杜小萌不能想象慕斯寒這三言兩語間,還有多少個故事。

可杜小萌現在並不想聽故事,她有更重要的東西想要知道:“那他這次回到日曜國是想做什麼?”

杜小萌和傅春秋私交也不深,他不可能是專程來道賀的吧。況且,哪有帝王親自出訪他國的。古代治安不好,特別是皇帝出行,走在大街上都可能冒出兩個刺客來刺殺,更別說像他這樣前往他國了。說不定虞姬魔性大發,就把他給咔嚓掉了。

慕斯寒像是看出了杜小萌的疑慮,於是笑道:“日曜和逐月簽過免戰書,若無正當理由,不能發動戰爭。虞姬如今忙著對付我們,自然不希望發生這前屋著火後苑遭殃的事情,她又豈會做不利自己的事情。”

杜小萌點點頭,再次問道:“那他總不是來混吃混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