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靠在車廂上,又累又乏,似是睡熟了一般。

待到回高家,杜若錦仍舊不忍心叫醒他,吩咐車伕將馬車牽到墨言堂,又讓綠意去拿一床薄被來,杜若錦將薄被蓋在他的身上,自己偎依在他的懷裡,就這麼守著他兩個多時辰。

待到高墨言醒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了。高墨言將杜若錦扶下馬車,綠意便過來說道,“大夫人剛才讓張媽來說,今晚上要一起用膳,張媽都過來催過了,見二少爺一直未醒,也沒敢打攪,只是怕這會功夫,大家都等著呢。”

高墨言和杜若錦趕去正廳的時候,高老太爺、高步青均在,大夫人、二夫人神情各異坐在那裡,除了文謙、高硯語,卻是再無旁人了。

杜若錦有些感傷,高筆鋒夫婦均已不在,高美景遠在千里之外,高紙渲未曾歸家,曾經滿桌人的人,現在就剩下這麼幾個,任誰能禁不住不感傷呢?

大夫人有些不悅,說道,“沉香,以後我的吩咐,要記得心裡去,務必將墨言的作息安排好,怎麼今天便在馬車上就睡了呢?萬一沾了溼氣,著涼了怎麼辦?”

杜若錦應了聲,心裡卻有些委屈,看向高墨言的時候故意做個鬼臉,讓高墨言忍俊不已。

二夫人輕飄飄得說道,“桑家之事可大可小,二少爺預備如何做呢?人家那姑娘,可真是一片痴情呢,哎,二少奶奶,怎麼當時不是你為二少爺擋那一劍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咱們高家何至於就落到這種欠人恩情的份上。”

杜若錦雖然聽著這話不順耳,確實發現二夫人的異樣之處,自從高美景離家之後,二夫人就不肯多說幾句話,哪裡就知道今天這般反常,說話也懂得夾槍帶棒起來。

大夫人為高墨言周旋了幾句,瞪了二夫人一眼,說道,“你還是管好自己兒子再說吧,這些天都不見蹤影,真是越發沒有管束了。”

大夫人說來說去,竟然提到了美景的事,令杜若錦感到奇怪的是,二夫人並沒有往日那般,非要掙個子午卯醜得來,而是不自然得笑了笑,卻無法掩去眼鏡裡那份刻意隱藏的情緒。

待到吃晚飯,僕人們送來了茶,高老太爺發怒道,“這個家究竟還能不能令我這把老骨頭省省心?難道非要活活將我氣死,你們才能停下瞎折騰呢?

眾人不敢答話,唯獨高步青謙恭的回道,“爹,你嚴重了,是兒子不孝,沒有管束好他們。”

眾人聽完老太爺的訓斥後,才一一作罷散了去。

墨言堂內,高某突然對杜若錦說道,“你道那蒙面人是誰?”

杜若錦有些茫然,旋即又大悟,輕輕吐出來三個字,“楚惜刀。”

高墨言點點頭,說道,“我與他交過手,他出招狠厲,殺急了眼,也會招招斃命。”

“可是,他的五毒教不是已經被朝廷殲滅了嗎?他現在出現在妙真寺又是何意?”

高墨言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尋味的笑,說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

到了夜間,高墨言和杜若錦同床而臥,杜若錦卻突然感覺到高墨言起了身,走出了門外。杜若錦好生疑惑,只好尾隨了上去。

杜若錦看到高墨言飛身翻過牆頭,才作罷。

自己往墨言堂走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一個有人說話的聲音,其中有一個在說道,“美景不能侍奉您盡孝,是美景的不對,只不過惜刀已經洗心革面,不會再做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娘,你就原諒他吧。”

原來這個人,竟是高美景,既然她回來了,那麼楚惜刀不也是回來了嗎?那個蒙面人究竟是不是楚惜刀,彷彿是有了定數一般。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美景歸來

杜若錦在看到高墨言飛身翻牆離開後,獨自回院之時,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