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而且年紀又大!”

“我想他大概有二十九歲吧?”艾珈妮說:“也許有三十了?那並不算很大,黛西。”

“對我來說還是太大了。”黛西這麼說,艾珈妮倒也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

想著近日來的插曲,她已經來到甲板上,頗堪告慰的是甲板上空無一人,這個時刻一岸人不是進入夢鄉,就是在大廳裡玩紙牌,或者在小酒吧、吸菸室裡。

伯母從不去那些地方,艾珈妮從敞開的廳門前走過時,聽到裡面傳出陣陣笑語聲浪,覺得那似乎成了全船中最快活的一個地方了。

倚著欄杆,望著船邊泛起的波光,星星在她頭上閃閃爍爍,仰頭而望,天空廣漠無盡,透著無比的神秘,在英國時她從沒這麼注意觀察過。

她聽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她沒有立刻轉過頭去,兀自佇立著。

“你很會逃避,奧斯蒙小姐。”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她卻覺得帶著輕微的嘲諷在內。她還是很羞怯,慢慢地才轉過身來。

月光之下看不清楚他的臉孔,只感覺他用那種探索眼光望著她。

“你把自己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問:“我很想問你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對這有興趣?”艾珈妮說。

“如果我說對一個躲在窗簾後面偷聽,又會說俄語的女孩感到不好奇的話,你會覺得怎麼樣?”

艾珈妮突然靜下來,他的話太讓她吃驚了!

“你……怎麼會……知道的?”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問。

“也許我應該說你唱俄文歌曲吧?”

這下艾珈妮才知道他一定對她和那群孩子在一起的事有所風聞。

她想故作不解,因此說:“那不過是一首孩子們參加遊殘時要拍拍手的歌罷了。”

“聽船上的女僕談起你都十分稱讚。”

“也不過是在這場風暴之中,她們工作太重,替她們分—點勞罷了。”

“你不暈船嗎?”

“顯然……如此。”

“我想也許你的確和一般人不大一樣吧?還有什麼吸引你的?除了有關香港的訊息、孩子們需要娛樂,也許還有——學中文?”

艾珈妮又楞住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很多方法去發現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薛登回答。

艾珈妮很想告訴他那不關他的事,但她又怕萬一他向伯母提起來,麻煩就大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說:“可否請……你……不要向愛蜜麗伯母說起這些事?她不會同意的,而且也會很生氣。”

“你在怕她!為什麼?”

“我父母親都死了,伯父把我帶到他……家,但是他們並不想要我。”

薛登把手放在欄杆上,眼望著茫茫大海。

“不被人需要不是很難堪嗎??他問。

“沒有愛心和善心的賑濟是一種侮辱。”

艾珈妮未加思索地說著事實,接著才覺得自己太魯莽了一些,有點擔憂地望著他。

“你該知道我從不願做傷害你的事情,”薛登說:“但你不是冒了太大的險嗎?”

艾珈妮想他指的是學中文。

“爸爸生前一直認為到一個地方能和當地人直接交談最重要,”她說:“在印度的時候,他總是用回教徒通用的語言或其他幾種方言和印度人交談,結果他們有了什麼麻煩總來找他,他也儘可能幫忙。”

“你想幫助中國人?”薛登問。

“我想知道和他們有關的事情,瞭解他們的思想和感覺。”

艾珈妮雖然這麼說著,仍覺自己太過魯莽,她不是親耳聽到薛登爵士和威德康比隊長談到那些殖民地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