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彌補不了,谷大寒是個成年人她也不可能像哄漫兒一樣哄著他揣摩著他的心思。

她能做的是想拉著谷大寒一起過好日子。

他若是想不開,放不下心結,她也沒辦法。

大不了以後分家就是。

她今天就要趁著麥子的事把事情挑開了說。

“娘......”谷大寒臉憋的通紅。

他被pUA慣了,斯德哥爾摩附體,他甚至希望後孃還像從前那樣對他。

委屈,憤怒,被動承受,又無法反抗,那是他的舒適區。

如今後娘和顏悅色對他,他反倒闖入一片陌生領地,不知道該咋相處了。

這讓他有很深的挫敗感!

“大哥,不管我從前做了多少錯事,但我這次說麥地問題不是為了在娘跟前給你使絆子。大哥這樣想我,太讓我難受了。”谷驚蟄再是天才少年,那也是少年。

少年年少氣盛是特性,谷驚蟄也不例外,因此忍不住吐露自己的委屈和不滿。

佟華瓊橫了谷驚蟄一眼說道:“你這樣有前科的人防著你也是對的。”

谷驚蟄:“......”

這兄弟情還能修復嗎?他發現他娘就是阻礙他和大哥修復兄弟情的儈子手。

佟華瓊對渾身不自在的谷大寒娓娓道來:“你三弟發現的麥地問題很重要,從前你一直在那兩塊地裡忙活,那收成也不見長,還顯得你沒有盡心盡力。你一直埋頭幹活,沒有發現左右兩邊麥地長勢很正常。”

“你說你三弟是讀書人,讀書和種地不是一回事,這話卻差了。讀書是為了探這世間的道理,當然也包括種地的道理。你三弟在地裡這幾天觀察出來的結果很重要,最起碼對於咱家麥子收成很重要。”

“我把你三弟看到的麥地情況放在了心裡,在鎮上賣糕時總想著這事。前天快收攤時就給旁邊賣雞蛋的大娘閒聊,就提到麥子的事兒。恰好有人來買咱家的糕,他聽了聽就告訴了我原因,要是旁人我還不信,但這人說我信。”

谷大寒和谷驚蟄齊齊看向佟華瓊,等著她說下去。

“這人是什麼勸農官,說是來咱們這裡檢視麥子情況的。他說咱家麥地很可能缺氮,說是一種肥料,他告訴府城哪裡有賣那氮肥的,我當天就託人去了府城買了回來。都堆在我屋裡呢。”佟華瓊說道。

說完看向谷驚蟄這個天才少年。

谷大寒她不用擔心,他一根筋說啥信啥。

加上有官方背書,他那是一點質疑都沒有。

谷驚蟄這次倒沒有表示懷疑,平川是重要的產糧區,勸農官每年都來,甚至去年勸農官還來私塾勸導大家讀書之餘也要關注農田呢。

他對佟華瓊購買氮肥一事也沒有懷疑,因為這幾天他在家裡和大哥一起種地,母親和妹妹收攤時都是二哥去接人。

“娘,那什麼氮肥在哪裡?”谷驚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