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保的媒。”

聶明遠眼睛一亮。

佟華瓊又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黃陸兩家結親倒也不能完全算到我這個媒人頭上,說到底都是天意。”

聶明遠見佟華瓊不排斥談這事,說道:“雖然黃陸兩家都是商戶,但商戶和商戶還是不同,陸家到底是皇商,願意和黃家結親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岳母,您是如何認識陸家的,我聽說陸家老爺很難打交道。”

佟華瓊說道:“我去府城開鋪子,陸家來我鋪子買糕點,陸家老爺子說我糕點好吃,就認識了。”

聶明遠覺得不可思議。

若是陸家這樣容易結交,豈不是滿寧城的商戶都能結交上。

可看岳母說的又不像是假的。

聶明遠有點羨慕岳母的運氣了。

佟華瓊反問道:“賢婿一直提陸家,是有啥事想求陸家不成?”

聶明遠心裡暗喜,他就等這句話呢。

“岳母,我也不瞞您。陸老爺子很有能耐,有很大的商船,打通了南洋的航線,聽說瓷器在南洋一帶很熱銷,出一趟海賺個千兩不是問題。我正好做瓷器生意,一直想結交陸老爺子,怎奈咱這樣的小商販他看不上。我想既然陸老爺子高看岳母,您能不能幫我牽線認識陸老爺子?”聶明遠說道。

和佟華瓊猜的大差不差,聶明遠來給她拜年的目的正是想攀上陸家。

佟華瓊沉吟,想直接拒絕,又礙著谷白霜的面子。

畢竟谷白霜對谷家沒的說。

聶明遠見佟華瓊不開口,頻繁朝谷白霜使眼色。

谷白霜也想讓佟華瓊牽線,現在繼母變好了,自家男人願意和谷家走動,谷白霜心裡高興,她就希望以後大家芥蒂解開,一起和和美美的當親戚走動。

一直沒有開口的谷白霜說道:“你這樣赤急白臉的讓娘幫你牽線,消耗的孃的人情,你這不是為難娘嗎?”

佟華瓊一聽,谷白霜這是和聶明遠唱雙簧呢。

聶明遠聽了谷白霜的話,笑道:“若是岳母能牽線,以後我的瓷器能上陸老爺子的貨船到南洋一帶售賣,我願意每次給岳母二成銀子。當然了這是我的想法,還要看岳母願不願意,如果牽線不成那就是我無緣,我也不會怪什麼。”

聶明遠就以為剛才佟華瓊的沉默是沒有給她點明分成所致。

他這個岳母啊,果然還是愛佔便宜。

谷白霜說道:“娘,您看呢?”

佟華瓊看向谷白霜,忽然一笑,說道:“白霜,你們家的生意你佔幾成?”

谷白霜愣了愣神,這個問題她沒想過。

實際上她自從嫁到聶家,吃穿不愁,至於聶明遠的生意她從來沒有染指過。

哪怕聶曉峰都這樣大了,她都不清楚家裡的生意的詳情,也不知道家裡有多少銀子。

女子嫁人,不就是嫁雞隨雞,聶明遠的不就是她的,夫妻之間還分你我不成?

佟華瓊留意到在谷白霜愣神時,聶明遠神色明顯不自然。

谷白霜上一輩子一直到聶明遠的靈堂前,才知道被聶明遠從始至終防著。

不僅防著她,還防著她生的兒子。

上輩子將她吃幹抹淨。

她嫁到聶家照顧一家老小,給繼子操辦親事,盡力維護好倆兒媳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聶明遠不該算計她。

平日裡她兒媳婦對她如何,繼子對她如何,她在聶家日子如何,佟華瓊這個只見過她幾面的人都能猜到,她不相信聶明遠不清楚。

他心裡門清,不過是選擇眼瞎裝看不到罷了。

或者更進一步說,聶明遠故意縱容罷了。

聶明遠笑呵呵的說道:“岳母,瞧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