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過失望得很!這些女眷完全穿著維吾爾式的長袍,頭上蓋了面幕,原來伊斯蘭教的風俗,婦女除了在屋裡之外,走出屋門,不分老幼貴賤,一律要用厚厚的黑紗布蒙面幕,遮住臉龐,現在中東許多個阿拉伯國家的婦女,還保持著出外蒙面的風氣。

史存明看見女眷人人蒙面,不禁焦的起來,想道:“糟糕!今回沒有法子看出哪一個是孟絲倫了!”他正在於著急,就在少年壯士存身不遠的一間民房頂上,突然刷聲微響,現出一個緇衣人影來,只見那人影手揚處,一蓬星光花雨似的暗器,掠空打下,這些暗器並不打人,打向駕車的馬,真好手法,所有暗器不是打中馬頭,就是打中眼睛,剎時馬連聲哀嘶起來,有幾匹還是東奔西跑,這樣一來,街道上的秩序當堂大亂!

那些回人婦女,看見馬匹拖著車子亂跑,不由驚做一團,緇衣人影一個飛身,直掠下來,史存明看出是飛龍師太,只見飛龍師太一縷輕煙似的,由第一輛馬車跳過第二輛馬車,由二輛而三輛,三輛而四輛,她經過每架馬車,都用閃電手法把女眷面幕揭起來,可是這些所謂叛回女眷,完全是葉爾羌王庭的宮女,以及南疆各族酋長的妻子,哪裡有金弓郡主盂絲倫呢?飛龍師太這一搗亂,並不加緊,街道上的清兵,押馬車的侍衛,齊聲叱喝,紛紛舉起刀槍來剛要上前圍攻,飛龍師大卻比鳥兒還快,跳過四架馬車,便把韁衣一振,跳上屋瓦,起落如飛去了!儘管是光天化日,街道上清兵密如螞蟻,這位空門俠尼居然來去自如,彷彿進入無人之境!帶隊兵官鼓譟起來,史存明看見不是頭路,悄悄地爬下屋瓦,迅速返回客店!

在史存明心目之中,以為飛龍師太這樣搗亂囚車,滿清官府少不免來一個全城戒嚴,搜查戶口,自己住在客店,還得要應付官差皂隸的盤詰,他埋怨飛龍師太真是累人不淺!說也奇怪,出乎意料之外,這一整天蘭州市面安然如故,沒有戒嚴,沒有搜尋民居,少年壯士十分納罕,當晚他不敢動手行事,到第二天一切仍如平時,這天晚上,史存明換過夜行衣服,佩帶斷虹寶劍,施展陸地飛行工夫,直向甘肅巡撫衙門奔去,史存明在昨天以前,已經察好了巡撫衙門的地勢,他來到衙牆下,投過問路石子,正要跳牆而進,冷不防暗影裡一聲哨子響,斜刺裡遞過四五柄撓鉤,直搭向史存明的腳下,史存明大吃一驚,好在他的武藝得自名師指點,身手也還矯捷!立即一個“鯉魚打挺”,直翻起來,躲過撓鉤,史存明身子才向上一縱,夜空裡風聲颯然,射過幾支弩箭,史存明單臂一勾牆頭,“倒攀老蓮”,身子翻了一個跟頭,跳進巡撫衙門裡!

這是史存明聰明過人的地方,因為他知道著了敵人的圈套,原來兆惠已經有了防備,巡撫衙門外面一帶民房,屋頂地下,完全伏滿官差棄勇,等候對方來劫叛回家眷,自投羅網,史存明如果外面硬闖,恐怕他跑不出百步之外,清兵埋伏的火槍手一聲號令,眾槍轟發,史存明就要喪在無情鐵彈之下了!他一跳進衙門裡,反而減去大半危險,因為衙門裡面埋伏簡單,反而比不上外邊羅網密佈,少年壯士搶了十幾步,花架底下方才閃出兩個弁勇來,喝道:“叛逆大膽!”雙刀齊上,史存明展開雷電披風劍法,一著“聞雷人洞”,已經刺透了一個棄勇的胸膛,劍尖穿出背後,他再向第二名棄勇身上一又撞,這半截劍頭向他的肋下穿入,哎呀兩聲,屍身仆倒,史存明這一劍同時穿斃兩人,花架旁邊有一口金魚他,史存明抬腿一蹬,撲通咕咚,把這兩個弄勇的屍首踢落水池裡!

史存明這下動作不是畫蛇添足,他是藉著魚池水響,聲東擊西,少年壯士接著一個“黃鶯織柳”身法,翻過花架,奔向西邊的月洞門,他跳入來的地方是後衙裡一座花園,園裡不過埋伏了八名並勇,史存明一下刺死兩個,還把屍首摔進魚池,引誘其他六個撲向花園,自己卻向西面跑去,他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