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裡,聽了哈延這樣一說,急忙說道:“神巫也大過錯怪朕了,要知道斬殺玉塔山黑蟒的是史存明,史存明也不是朕主使的哩!”

哈延說道:“微臣豈有不知,不過這位神巫明鑑秋毫,她說大王收納了這一班由中原逃亡到來的漢人,決不能辭其咎,神巫還說大王如果誠心悔改,今天晚上三鼓時分,可以走到御花園裡,跟她見面。”

阿澤登旺國王慌忙說道:“神巫跟我見面?她要取我的性命嗎?”

哈延笑道:“大王,不是微臣多一句嘴,那位神巫如果要大王的命,那不過是一舉手之勞罷了,她在夢中向微臣指示,大王只要今晚三鼓到御花園裡,神巫自然會把一種神蹟顯現給大王看!”

國王慌了手腳,說道:“朕一個人怎敢三更半夜到御花園去,丞相,還是你陪朕走一遍吧!”

哈延聽了國王這樣一說,正中下懷,點點頭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大王要微臣奉陪,微臣並無不可,不過大王今天可要齋戒沐浴,一念虔誠!神巫方才降福祉給大王呢!”

阿澤登旺國王點了點頭,這一天他下令罷朝,在淨室裡念梵經,二餐都吃齋飯,到了晚上,國王又洗了一個澡,二更過後,哈延果然來了,君臣二人換了便服,不帶侍衛隨從,向御花園走去。

尼泊爾王宮的御花園,就在宮廷的最內邊,雖然及不上中原宮殿的金碧輝煌,窮奢極侈,也是花木扶疏,景色幽美,阿澤登旺國王抱著一份戰戰兢兢的心情,跟在哈延背後,一直來到御花園的中心,這裡有一座六角涼亭,四面矗立了幾座花壇,哈延向國王道:“大王就在涼亭中坐下來等候吧!天色一交三鼓,神蹟自然顯現了!”

阿澤登旺只好在涼亭中的玉幾坐下,君臣兩人默然相對,好不容易,皇宮裡面的樵樓,咚咚咚的響了三下,時間已經到了三更,國王剛要開口問哈延,神巫怎的還不到來、說時遲,那時快,亭欄外面轟的一聲輕響,起了一團白煙,國王出其不意,嚇得由玉几上跳了起來,扭頭向後面一看,不禁“哎呀”的一叫!

原來自煙散開,亭子欄杆外面,煙霧騰騰之中,現出一個自發奇醜的女巫來,這女巫穿著一身死人入殮的白衣,手裡拿著一恨金光閃爍的怪手杖,正是歷年傳說座鎮玉山上的白髮神巫,只見她一雙瞳孔,大僅如豆,發出駭人碧光,盯定了國王的臉面,阿澤登旺國王打了個寒噤!

哈延牽了一牽國王衣角,叫道:“行禮!”阿澤登旺到這時候,全身再也不由自主了,向那白髮女巫拜了下去。

只見那白髮女巫的神色十分做岸,國王向她行禮,她卻仰起臉孔,掀起嘴唇,口裡卻斷斷續續的,念出一種奇怪的咒語來,這種咒語有若蟲吟,起先十分輕微,國王覺得十分奇怪,以為這是神巫施術作法的符咒,並不放在心上,哪知到了後來,她的吟聲越來越響,重重疊疊,混成一片洪賴,阿澤登旺國王覺得耳朵非常的不舒服,越聽越是難過,巴不得用手指塞住自己耳朵,可是想著自己這樣做法,未免失儀,並且恐怕引起神靈震怒,那就大禍臨身,正在說不出的煩躁,那白髮女巫突然伸出金杖來,向國王的眼前晃了幾晃,阿澤登旺國王猛覺自己眼前一花,一幅奇景立即出現!

他彷彿覺得眼睛暈眩,頭腦發脹,天上垂了一道巨大的金虹下來,這金虹光亮無比,好比碧天雲淨之中,垂落一道巨大的金柱,精芒奪目,幾乎連天心的皓月,也被它壓了下去,黝然無光,那白髮女巫的身子,卻是倏然暴長,身高十丈,活像一尊開路神也似,一步一步的踏著金虹,帶著滿身光圈彩暈,冉冉地向天上升去,晃眼之間,已經深入雲端不見,接著耳邊波的一響,一連串清脆的響聲過去,那道經天垂直的金虹,突然爆炸開來,變了滿天金光花雨,一閃一亮之間,倏然熄滅,頃刻之間,又回覆了萬籟俱寂,月華明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