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帳下的謀士,他聽見孟絲倫的口吻,雖然像是達賴喇嘛差遣來的,可是一室之內,全是漢人,沒有半個喇嘛在場,索克圖冷笑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叛逆賊子,目無天朝,夜攻賓館,所為何事?居然還來問我嗎?”

孟絲倫突然笑嘻嘻的說道:“你明明是奸細,我聽清楚你跟姓哲的你一言我一語,還要抵賴,諒來不給你吃一點苦頭,你也不說實話!”她說著一伸玉手,抓住了索克圖欽使的右肩琵琶骨,玉指一扣一擺,索克圖疼得失聲大叫。

孟絲倫立即放手,喝道:“你還端起天朝欽使的臭架子,我來問你一句,你說不說實話?”索克圖斷然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寧可人頭落地,也不能夠洩漏福貝子的秘密,你把我宰了吧!”

這兩句話他無異承認了自己到拉薩做奸細,可是寧死也不肯洩漏滿清在拉薩的佈置,史存明範金駒勃然大怒,噌的拔出刀劍來,就要順手一揮,叫他身首異處!

盂絲倫擺了擺手,笑道:“姓索的,看不出你也是個硬漢子,很好,你不招供,我偏偏要你和盤托出一切秘密!”

她說著把手中的棗核鋼鏢揚了一場,說道:“這是塗了毒藥的鏢,不過打中人身並不立即毒發身死,要慢慢的捱上一兩天方才死去,你不說嗎?叫你嚐嚐這個滋味!”

她說著拿起小几上一支羊油燭來,把鏢尖一截放入燭頭火焰裡,燒了半晌,笑道:“用火燒過,毒性發作得更利害,不到天亮,這韃子就要眼盲口啞,七孔流血!”說罷將燒得灼熱的鋼鏢,在索克圖頸項後面,狠狠的劃了兩下。

索欽使手足被捆,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火熱的鋼鏢刺入肉裡,當然不大好受,不到半晌,索克圖覺得自己被毒鏢刺破的傷口,漸漸麻癢交迸,劇痛起來,他忽然想起毒發呻吟,求生不能,要死不得的慘處,真個比起世上一切毒刑還要可怕!不禁心寒膽驚起來,失聲叫道:“饒命饒命!

我招認了!”

金弓郡主笑了一笑,她探手人懷裡取出一個小玉瓶來,拔去瓶蓋,倒出一顆藥丸,猩紅如火,塞入索克圖的口裡,喝道:“要性命的,快把這丸子吞下,這是解藥!”索克圖急不迭忙的吞了藥丸,史存明和眾人在旁邊看了他的狼狽形相,不由暗裡發笑,其實金弓郡主用的何嘗是塗了毒藥的鏢,那玉瓶的丸子也不是解藥,不過虛張聲勢,裝模作樣罷了!

可笑索克圖自負精明,卻被盂絲倫一擒一縱,玩弄於股掌間,上了金弓郡主的大當!

索克圖吞下藥丸,彷彿覺得自己傷處痛痕,減了好些,其實這不真是心理作用罷了!他吃足了苦頭,哪裡還敢倔強,便把福康安一切佈置說了!原來福康安這次藉口征伐尼泊爾,圖謀西藏,完全得到乾隆帝的同意!他和已死的哲爾博,全是在理藩院裡供職做事(滿清的理藩院,等於今日的外交部,不過那時候滿清閉關自守,夜郎自大,把一切外國當作藩屬罷了)索克圖卻在福康安帳下做過幕僚,福貝子決意一併收拾西藏的時候,派他返回京師,向乾隆帝稟告,乾隆帝委了他兩人欽使的名目,用八百里快馬,日夜兼程,趕入西藏,至於他們怎樣跟神力尊者和赤陀上人合在一起,同到拉薩聖城呢?

說起來也湊巧,原來這兩個番僧在哈密烏羅廟逃生之後,他們因為失了地盤,在天山南北站不住腳,逃到青海西寧,投奔青海將軍薩格提,因為他們是紅教喇嘛,滿清由雍正帝即位之時起,對紅教喇嘛曲予優容,利用他們和黃教喇嘛的對立,做準備入侵西藏的嚮導,“哲索二欽使本來是由青海玉樹入藏的,路經西寧,薩將軍便把神力尊者和赤陀上人引薦給欽使,叫他們保護欽使進入西藏。

哲索二使看見有紅教喇嘛幫自己的護架,當然答允,便和他們一同起行,這就是神力尊者和赤陀上人能夠和滿清欽使一同謁見達賴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