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盡處,是一道拱形的石門,迎面是一間大堂,大堂兩邊分明掛了十二盞羊油燈,吐出半明不滅,瑩瑩的光暈來,光彩搖曳,份外陰森可怖,大廳正中放了一口碩大無朋的石棺材,這石棺材承放在一個巨大的石臺上,金山雙醜呼延陀呼延真兄弟兩人,卻是一左一右,分別坐在石棺材面前大理石供桌的兩邊,雙醜本來就是面孔焦黃,絕無人色,在這古墓石棺襯托之下,越發猙獰可怖,冷霜梅毫無俱容,嗤的一聲冷笑道:“我以為二位落在哪裡?原來躲在這古墓裡面,與屍為鄰,這一看來,二位的武功必定大有進步,這一位呼延陀當家身上的劍傷,想來已經痊癒了!”

呼延真勃然大怒,就要站起身來,呼延陀伸手一攔,叫道:“兄弟且慢!”他陰惻惻的向冷霜梅說道:“姓冷的,你少要挖苦人,金山雙醜向來言出必踐,咱們兄弟上次要阿爾泰山受過你的盛惠,今天要本利清償了,來來來,這裡有現成的棺材,也有現成的坑洞,這裡的風水大概你也認為不錯吧!”

他這幾句話簡直把冷霜梅當做死人,冷霜悔由鼻孔裡哼出一聲來,答道:“這地方本來就是墳墓,你們把它挖開來,真是自掘墳墓了,廢話少說,進招!”她說著一反手,噌噌兩聲,抽出三尺青鋒,橫在胸前,就要跟金山雙醜動武。

呼延陀略一欠身,由大理石的供桌下面,抽出那根白藤手杖來,這一回呼延陀的藤仗頭上,多了一個鋼鐵鑄造的假人頭,裂口而笑,形相十分詫異,他陰鷙地走到墓堂中心,說道:“冷女俠剛才說我們是敗軍之將,不錯,我們上次的確是敗在你的手下,跌過跟頭,可是還有一句俗語,這叫做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姓冷的,你小心接招吧!”話未說完,身形一晃,呼聲風響,手中白藤拐似長蛇入洞,向冷霜梅迎面掃到,冷霜悔反手一劍,“青駕展翅”,削在敵人拐端人頭之上,噹的一聲大響,連古墓洞壁也起了迴音,半晌不歇,冷霜悔的寶劍跟呼延陀的人頭拐一撞,登時嚇一大跳!

原來冷霜梅的寶劍剛才和呼延陀的兵刃一粘一連,猛覺對方人頭柺杖,活像帶著粘膠一般,自己三尺青鋒和他一湊,好像磁石引鐵般,牢牢吸住,收不回來,冷霜梅知道對方用上內功來鬥自己,立即罡氣潛運,勁貫四梢,把手中劍極力的往回撤,只見兩個對手雙腳牢牢釘在地上,猶如落地生根一般,你牽我扯,苦苦相持,足足過了一頓飯的時候,冷霜梅和呼延陀兩人的頭頂,都像揭了蓋的蒸籠一般,騰騰的冒出熱氣來!冷霜梅心裡暗想,除了眼前這個強敵之外,還有呼延真這一個魔頭,窺伺在側,這樣的鬥下去,損耗真力,吃虧之極!女俠想到這裡,突然出生急計,倏地把右手劍一引,左手中食指閃電也似穿出來,猛向呼延陀的肩井穴點去!

凡是內功相持,哪一個先動手的,必定吃虧,冷霜悔這一下擠走險路,可說是明知故犯,呼延陀一聲虎吼,身形直竄起來,白藤柺杖一個“迅雷貫頂”之勢,向冷霜梅頂心命門打了下來,疾如迅雷,冷霜梅把腰身一矮,“鳳凰旋窩”,寶劍向上一擋,噌的一聲,兩件兵刃又再撞在一起,只見呼延陀連人帶杖,頭下腳上,粘連著冷霜梅的寶劍,就像走馬燈也似的,四面八方,呼呼疾轉,原來他這一種本領有個名堂,叫“一線吊金鐘”,這和內功裡面的千斤墜法,同出一理,冷霜梅被他那一股無形的罡氣罩住了全身,如負泰山,十分吃力,可是她仍舊不肯示弱,勁貫右臂,跟著呼延陀的身形去勢,左盤右旋,步似沉雷,每踏一步,地面就是一個兩寸多深的腳印,可見他們兩個內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