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載,三日三夜也搬不完,當個是空前大勝了!

阿布敏王子固然是喜氣洋洋,金弓郡主何嘗不沾沾自得,只有智禪上人生性恬淡,戰勝不以為喜,反而深謀遠慮,他向史存明道:“明兒!我們這次打了勝仗,誠然是天大的喜事,可是瞻望前途,咱們還有不少隱優哩!”

史存明心中大大不以為難,他在口頭上不便說自己的師傅妃人憂天,向智禪上人道:“師傅,眾志成城,我們這幾年來,東奔西走,為抗清大業而努力,由回疆到西藏,艱苦備嚐,一直到了廓爾額這個山地小國,方才揚眉吐氣,咱們還有什麼隱憂呢!”

智禪上人嘆了一口氣道:“為師並不是故作危言,試想一想,福康安雖然打敗仗,並沒有挫動主力,乾隆皇帝還可以陸續增派援兵到來,咱們的內部呢?也不能夠說完全沒有憂慮,奸臣哈延仍然在國王的身邊,外有強敵,內有奸臣,隱憂未艾,如何可以樂爾忘憂?這還是將來的看法,暫時可以下理會他,可是那一次奉福康安命令到來下戰書的金山雙醜,他們的武功便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敵呢!”

老禪師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史存明恍然驚悟,說道:“對了!我們還要提防這兩個魔頭三更半夜混入來,乘機行刺!”

由這天晚上起史存明不敢大睡,每晚三更過後,一定起來,到關上去巡邏,提防金山雙醜混進來,行刺放火,恣意擾亂,一連過了七八晚,沒有什麼動靜。可是在一個下弦月的晚上,史存明照例起來逡巡,在城頭上遠眺,到了四更將盡時分,少年壯士估量天色不久就要放亮,照江湖人規矩,過了四更不來,這天晚上便安然無事!

史存明正要回去睡覺,忽然看見關城的來路上,星飛丸瀉也似的奔來兩個黑衣人影,史存明一看之下,暗裡叫道:“慚愧,那兩個魔頭真正來了!”

他趕忙伏倒在城垛後,把斷虹劍由背後掣了出來,合在手裡,準備他們走近,竄上城頭的時候,自己出其不意,給他一劍,史存明這樣的想著,那兩條黑影的身法十分迅捷,初看時還在幾里以外,可是就這不到兩盞茶的工夫,來人已經來到關城之下,雖然月光暗晦,看不清楚對方面目,但是以來人身法的迅速,不是金山雙醜,還有誰人!

史存明暗裡膽寒,正在盤算怎樣應付這兩個魔頭,哪知道就在這危機瞬息,千鈞一髮之際,奇怪的事突然出現!

原來金山雙醜奔到銅鼓關下,距離關城還有半里的山坡附近,忽然聽見轟隆一響,一塊大石由半山上滾了下來,照準金山雙醜的落腳處滾了下去,這一塊山石十分巨大,滾下來的力量非同小可!

雙醜兄弟雖然一身絕技,也不敢拿自己身軀抵擋大石,趕忙向旁邊一閃一竄,史存明在關城上看得清清楚楚,金山雙醜閃避墜石,不見他們怎樣提足抬腿,略略的一晃身,便自退出兩丈以外,身法輕靈,宛如鴻毛飛絮,單是這份輕功,自己已經無法望其項背!

可是奇怪的事,接踵而來,金山雙醜剛才騰挪到別一個位置,又是轟隆一聲,一塊同樣大石向雙醜兄弟兜頭打落,這一石來得十分迅速,險些兒便撞到呼延陀的身上,他們倆兄弟卻一同使出“金雁功”來,兩臂向上一振,他倆個便像生長了翅膀的鳥兒,齊齊拔起兩丈多高,這山石恰恰由呼延兄弟的腳下滾過,金山雙醜看出有人搗鬼,齊齊仰起面來,喝道:“姓史的小雜種,伏在暗處拋磚弄石,算的是哪一門好漢,快快現身出來,跟大爺們決個高下!”

史存明看見對方把推下山石的帳算在自己身上,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像這樣沉重的山石,憑自己的功夫,要推下去,雖然不難,可是兩次都看準了金山雙醜落腳的地方,分毫不差,那就難能可貴了!

少年壯士正要由關城上現身出來,向呼延兄弟說幾句挖苦的話,可是他還不曾挪動身子,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