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諸葛亮輕易的便送給步兒作為玩物,這背後是否隱藏了什麼用意?

“子敬,”孫權拔弄著木牛,“聽說孔明先生也住在船上,不知請他和公瑾一同到此聚聚,冬日苦長,我很快便要回建業,能夠相聚的日子實在不多了。”

看魯肅滿面喜色,步兒就知道他猜錯了孫權的用意,他一定覺得孫權是要說和,但從適才孫權注視木牛的眼神推測,孫權一定是要周瑜關注木牛,然後加以利用,心中異樣不悅,這木牛本是諸葛亮送給自己的禮物,若孫權想要,自己自會奉上,偏偏要這般虛與委蛇,真真的可惡。

待魯肅走出船艙,步兒起身從木桌上拿起木牛,“主公,我累了,哥在這陪你。”

知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孫權也不阻攔,只是淡然一笑,目送她出門,魯淑坐在一旁看得清楚,他眼中微有不悅閃爍,轉過身,又是如花的笑顏,魯淑在心中暗暗慨,難怪步兒總說這位主公心機深沉。

過了片刻,魯肅滿面喜色的與諸葛亮並肩而入,一見孫權,諸葛亮立時躬身行禮,孫權忙上前雙手將他扶起,“孔明先生請坐,公瑾已在路上,過幾日我便要回建業,心想在離開之前,與先生、公瑾和子敬共商大計。”

含笑坐定,諸葛亮與孫權寒暄,之前在建業與他的交往並不深切,初時覺得這位少年主公有些過於依賴周瑜,明明自己可以乾綱獨斷,偏偏要等周瑜從夏口趕回建業之後再做決意,後聽魯肅提起他提劍斬斷案几之後,又覺得之前對他的看法似乎有誤,若他果真無法做出決斷的勇氣,幼時也不可能孤身去見劉璋,討要父親的屍體,此刻看他笑容可掬,似乎心無城府,心中不由警惕,作為人主,若沒有過人之處,如何能夠服眾?他這般的示弱,彷彿包藏著無窮的居心一般。

坐在一旁的魯肅心中疑惑,聽孫權與諸葛亮談笑風生,卻始終避過眼前的大戰,彷彿刻意的放棄捷徑,要繞遠道一般,心中隱隱覺得孫權召見周瑜和諸葛亮並非為了說和,不由大感失望。

“先生,”等了半晌,周瑜都未到達,孫權眼眸轉動,“適才我看步兒手中有一木牛,竟然能夠在案几之上行走,甚是有趣,不知那木牛可是出自先生之手?”

突聽他這般詢問,魯肅心下豁然開朗,他召周瑜與諸葛亮前來,定是為了那隻木牛,放眼望去,木牛已不見蹤影,以眼神詢問坐在一側的魯淑,看他眼眸轉動,已然明白步兒取走了木牛,想是已經猜到他的心思。

諸葛亮笑意盈盈,似乎全然沒有顧忌,“正是,那是在下幼時,師傅送予在下的玩物,可惜另有一匹木馬在在下的師兄龐統手中,若明公喜歡,待來日見到師兄,在下為明公討要如何?”

眼見得孫權面上浮出失望,魯肅明知是計,仍然忍不住要將步兒的木牛奉上,還未開口,便聽諸葛亮繼續道:“可惜師兄雲遊天下,行蹤不定,何日能夠相見也是未知之數,但那只是討孩子的歡喜玩藝兒,裝了簡單的機簧,在下竊想,江東能人異士極多,何不將那隻木牛拆開,定能探清機簧的設定。”

微笑著傾聽諸葛亮之言,心中不住的感慨此人厲害,他明知自己要獲取木牛製造的工序,卻先舉重若輕,將之視為孩兒的玩物,似乎在嘲諷自己的覬覦那般可笑,又在嘲笑自己見識短淺,再說只裝了簡單的機簧,彷彿在嘲笑江東無人,無法識破木牛中的機簧一般,每句話裡都暗藏了機鋒,如此的步步為營,果真厲害。

“那木牛是步兒心愛之物,若要拆散,想必會討得步兒大哭,”孫權微笑著轉首凝視魯肅,“子敬,你覺得如何?”

聽孫權這般問,坐在一側的魯淑已經明白,孫權定要那隻木牛,諸葛亮雖以言語擠兌,但孫權全不受騙,輕輕將難題推給了爹爹,以爹爹的個性,定然會要步兒將木牛雙手奉上。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