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陳豪劇烈地喘息著,左手握著一把豁了刃的砍刀,右手則是他慣用的那把黑色的戰刀,他轉頭望向了冷千月,喘息著問道。

“還成。”冷千月用手裡的一把砍刀支撐著身體,因為本身就武力強悍,再加上陳豪一直護翼在她身畔,所以,她並沒有受什麼太嚴重的傷,就是左肩膀上被砍了一刀。原本豪門弟子的防護服防護效能都是非常好的,尤其是肩胛等重要位置,都夾了一塊塑膠板,就是為了最大程度地保護不受刀傷。不過那塊塑膠板因為捱了好幾刀,已經被砍得稀爛了,所以最後一刀沒有擋得住,直接砍到了肩膀上,所幸傷勢不重,但依舊流血不止,她自己身上的血混合著敵人的血,沿著手指滴到了刀鋒上,又從刀尖兒上滴了下去,粘稠的鮮血滴落在地上,轉眼間就積了好大的一灘。

“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來幹什麼?”陳豪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勢,有些心痛地皺眉罵道。

“你心疼了?”冷千月不答,只是扭頭望著他。

“豪門的兄弟,誰受傷了我都心疼。”陳豪避開了她的眼神,轉頭望向了對面。

“切,口是心非。”冷千月撇了撇嘴,眼裡現出了一絲甜蜜的笑意來。

韓威至始至終並沒有參加戰鬥,事實上,就算是他想參加戰鬥也是不可能的。酒吧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想攙合都攙合不進去,更何況這是一場超級大混戰,他貿然摻合進去,搞不好都會被昏頭脹腦不辨東西的下屬給砍上一刀也未可知。所以,他一直沒有進去打。

現在,他手下的人幾乎被打殘了一半,生死關頭,豪門的人出手極狠,除了喉嚨和心臟、檔下這樣重要的位置豪門弟子還能保持著剋制爭取不出人命之外,其他的地方,儘管敞開了幹。只要出手,不是斷手就是裂腹,再不就是摟頭一刀,反正只要倒在地上的,就沒有一個能起來的,這還是他們已經極盡剋制了,不想鬧出太多的人命來,否則的話,現在地上躺倒的這二百多號人裡,至少有一半是屍體!殺孽太重,就算警察不找上門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能不傷人命就不傷人命,這也是豪門外出征討的宗旨之一。當然,個別仇怨極深的,該殺也就殺了,必然不能手軟。

“威哥,怎麼停手不打了?你還有二百多人呢,我這邊的兄弟們可是個個帶傷了,再不打,你可就沒機會打下去了。”陳豪站在對面,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掏煙,可是掏出來一看,卻發現煙已經完全被血染透了,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他現在頭上也捱了一刀,所幸在捱上一刀前已經將敵人踹飛了出去,不過刀尖兒還是劃過了頭皮,劃出了一個好大的傷口來,鮮血流了滿臉,望上去觸目驚心、淒厲異常。同時,後背上也有兩道大口子,皮肉翻卷著,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就痛得死去活來了,可陳豪卻是根本沒有當做一回事兒的樣子,這樣置生死於度外的氣魄和勇氣,也讓對面的韓威看得眉毛一跳一跳。

不過,當他看到陳豪後面正有一個兄弟將那半根扎槍從腿裡拽出來,然後強行用藥棉紗布塞進了那個血窟窿之中堵血卻是連聲都沒吭一聲的狠勁兒,更讓他的眉毛跳得更激烈了。對天發誓,他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見過狠人無數,但從來沒有見過如豪門這般簡直就是狠人扎堆兒集中營的地方,這幫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無論是膽量、氣魄、勇武還是那股子不怕死的勁兒,根本就是一群真真正正的亡命徒啊!

“陳豪,我敬你是條好漢子,所以,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們合作,不分你我,不分老大老二。如果我們攜起手來,藉助你豪門的力量,再加上我聯合其他幫派的力量,不出兩年,我們就會打遍天珠無敵手,到時候,我們就會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等稱霸江北之後,我們再進軍江南,直至一統整個北方地下秩序,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