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斬風以來,他從未想過會在他眼中見到這一幕。

他心裡漸漸生疑,正色問道:“斬風,你的樣子很奇怪,是不是出甚麼事了?”

硯冰最清楚斬風的性格,討厭像弱者一樣訴苦,又不甘心他默默忍受,憤憤地搶著答道:“還不都是因為冥界!斬風為了冥界做了多少事情,三番兩次差點喪命,還為冥界帶回了三十幾種冥術,那可是冥界夢寐以求的東西……”

“啊!”丹師露出狂喜的表情,震驚地望著斬風,有了冥術,冥界就有復興的機會,再也不必依靠其它勢力的相助,這是天大的功勞與成就。

他像老頑童般興奮地一把抱住斬風又跳又叫,然而硯冰接下去的一句話,便將所有的喜氣都打散了。

“冥界不顧道義,把他逐出冥界,這種恩將仇報的手段,換成您也無法接受。”

“甚麼?驅逐出冥界?”丹師彷彿被一盆冰水澆在頭上,木頭人似的呆呆望著兩人。

斬風給硯冰施了個眼色,示意她沒有必要說下去,事情己經發生,多說無益,何況他現在已經不寄望回到冥界生活了。

硯冰卻視若無睹,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手指著門外道:“你不信就回去問問,這事千真萬確。”

丹師如電擊般彈了起來,神色凝重地看著斬風問道:“是真的嗎?”

既然話說開了,斬風也不再諱言,平靜地道:“是斷戈冥帥的決定。”

“這絕對不行!”丹師甩手一個箭步就往門口衝去,邊走邊叫道:“我現在就回冥界,一定要改變這個錯誤的決定。”

“左相大人!”斬風沒想到他與界海一樣,心裡大為感動,卻不願意看著冥界內鬨,然而正當他想勸阻之時,硯冰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使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阻止不了他!”

硯冰知道這是斬風藏在深處的心結,無論他表現的如何灑脫,但她仍能感受到這種失落。

“可……”

“我們跟他一起去冥界。”

“姐姐,我們還要找大哥去救舞姐。”斬風眉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硯冰嫣然一笑道:“你不是有個鬼人朋友在冥界嗎?找他幫忙還不一樣?嗯,也許會更簡單些。”

斬風沒想到她竟打起了刺魄的主意,著實嚇了一大跳,驚問道:“你想求刺魄入人界?”

“有的時候真小人比偽君子更值得信賴。”

話裡雖然沒有明指,但硯冰意思十分明顯――風映殘表現得謙厚有禮,其實內心陰險狡詐,是個偽善君子。

刺耳的語言令斬風很不舒服,只是她沒有指出所說的人,也不好出言為大哥辯解。

相隔不到一年再度踏上冥界的大地,斬風的內心充滿了抗拒感,做為一個武人,他也有自己的傲骨,只是硯冰從鬼王之城開始就緊緊地貼著他,死拉硬扯才把他拽入了冥界。

丹師真的是氣極了,放棄斬風,就等於放棄了冥界最堅厚的屏障,看到斬風的飛行能力,滿腹的不滿更是昇華成憤怒,路上一句話也不說,一直都在沉思,似乎在計畫著甚麼。

斬風和硯冰並沒有前住冥都,他們的目的只是刺魄,不願驚動其它冥人,因此在冥都城外把丹帥送回地面,然後悄然移向刺魄的住所。

“丹師!你怎麼回來了?”

見到多年共事的朋友,冥皇喜出望外,興奮地從椅子上衝了下來,滿懷笑意地走向自己最忠實的部下,然而走到近處,卻發現蒼蒼白髮下,是一張充滿憤怒與不滿的臉。

“你怎麼了?”

丹師強行壓住心中的怒火,屈身行了應有的禮節,然後才質問道:“斬風被驅逐了,是真的嗎?”

一聽這話,議政大殿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