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些已經坐著的姑娘們,便由謝清溪和謝明貞招呼著。謝明貞雖不喜交際,可是這交際手腕卻是不少的。因為她本身繡活好,略起了話題便有了話題。

周圍的姑娘雖都是以詩會的名義過來的,可是琴棋書畫還有繡活都是不差的。又加上謝明貞說了好幾種繡法,好幾個姑娘都圍著她問呢。

至於謝清溪,她年紀雖小,可卻是謝家唯一的嫡女。嫡女與庶女身份之間的差別,那可是誰都知道的。光是從四位姑娘的穿著打扮上,不少姑娘都能看出端倪。

當然不是說謝家其他三位姑娘穿的不好,恰恰是其他三位姑娘不管是穿著還是首飾都比在場的姑娘要好上許多。單單是四姑娘身上穿著的那條正紅色珠光緞裙子,在場不少姑娘便是嫡女都未必有一條。

可謝清溪雖不像二姑娘和四姑娘那樣盛裝打扮,可是她那條淺草色遍地蝴蝶長褙子,光是上頭的遍地蝴蝶的繡法,不少繡工不錯的姑娘,都看了好幾眼呢,這針法實在是好,看著便不是一般繡娘能做出來的手藝。

她今個梳著的還是小女孩常梳著的苞苞頭,不過兩邊花苞上都有簪著一隻赤金蓮花,蓮心裡都鑲著一顆赤紅的寶石。這樣的首飾不少姑娘看都沒看過,更別提上頭鑲著的鴿子血紅寶石呢。

駱止藍沒想到自己的主動示好,卻被謝清溪不冷不淡地回了回來。於是她咬著唇,臉色微微漲紅。

一旁的駱止晴見她這姐姐這般模樣,心頭一驚,生怕她同謝清溪起了衝突。於是秦家的三姑娘秦珊隨著她母親在莊子上住,自打詩社成立以來,便再也沒參加過她們詩社的聚會。

原本這次她便同駱止晴商議過,要不趁機拉著謝家這個嫡女入了詩社,這樣她們詩社在蘇州貴族小姐圈子裡,那還是頂頂有名的。連一個布政使家的嫡小姐都沒有的詩社,哪裡能算是最有名的。

駱止晴雖比駱止藍年紀小,可素來就是有心計的那個。這會她趕緊打圓場說道:“六姑娘這樣的紅寶石可真好看,我瞧著上回見六姑娘時,你帶著的是一頂紅寶石花冠,也是極好看的。”

“駱二小姐的眼光也好,”謝清溪客氣說道。

這會先前被謝清溪拉著,說她繡活好的那位參政家姑娘顧蕊,一下子捂著嘴輕笑了起來。她見駱止藍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便無辜地說道:“我只是覺得謝六姑娘說的對而已。”

謝明嵐對這次詩會活動,可是極重視的,不僅詩社裡所有的姑娘都請了,就能有些未能入詩社,但是家中也極有地位的姑娘,她都沒落下。所以蘇州總兵大人家的三姑娘吳琴也被她一併請了過來,這位三姑娘吳琴是家中嫡女,只是不僅才名不顯,胸中更無多少點墨,根本比不上她的庶姐姐吳玲。

吳玲也是詩社的一員,原本她也在家中提了要帶自己三妹妹一同前來。不過她這個三妹自己才名不成,偏偏還見不得旁人好,暗中使計還不願讓自己來。若不是後頭謝家這位四姑娘又單獨給她下了帖子,只怕連吳玲自己都來不了了。

“琴妹妹,這是我大姐姐,這是我六妹妹,”謝明嵐拉著吳琴過來坐下,便給她介紹了謝家其他兩位姑娘。

雖然吳琴年紀也不大,不過架子倒是端的不小。畢竟她爹爹可是蘇州總兵,總兵乃是鎮守一方的最高軍事長官,所以便是謝樹元見了吳總兵都是客客氣氣的。不過因著如今是國富民安的年代,武官的價值大大下降,而結交武官又與結交文官不同,所以吳總兵家的門庭較之謝家可謂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