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令萱有些著急,“機不可失啊!”

“令萱,你何時這般沉不住氣了?”林卿雅瞥眼看看自己的貼身宮女,“這回即便咱們放過她,她也不一定有命活下去!”

“主子是說……”

“我就不信,這宮中會沒有人來收拾她,”林卿雅冷冷一笑,“令萱,你就等著看好戲吧,這趟渾水,咱們可不能攙和……自然有人會給她來個請君入甕的!”

她盯著夏暮兮的背影,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心中暗暗發誓:夏暮兮,你處處擠兌我……終有一天,我要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回到傾顏殿,晴凝忙迎上來:“主子,您回來了!”

夏暮兮點點頭,回頭看見青蘿將殿門關上,方從袖子裡拿出一些淡黃色的泥土,又讓青蘿拿出粘在莫紫蘇鞋底的土,對比了一下,不禁皺眉。

兩個泥土,成色土質,基本相同。

“主子,這……”晴凝睜大了雙眼。

“這說明,莫紫蘇的死,果真與林卿雅有關。”夏暮兮眯起眼睛,冷笑,“莫紫蘇死前去過蕙蘭殿,才踩到了花泥,可是林卿雅卻說莫紫蘇是與她在御花園中見面,這明顯是漏洞百出的謊話!想不到她們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林卿雅都能下此毒手……”

“主子為什麼這麼確定是惠嬪娘娘下的毒手?”晴凝不解,“會不會是別人嫁禍?”

“應該不會,”夏暮兮冷笑,“從她的性子和今天見我接近牡丹花時的神色來看,這事□不離十。林卿雅不想讓我看見這花,說明那裡必然發生過什麼讓她緊張的事情。”

仔細想來,鞋底粘著花泥這線索並不明顯,更何況宮中幾乎沒有人知道林卿雅宮中有這種花泥,若是要嫁禍,定是明顯至極的線索,兇手不會刻意將莫紫蘇的鞋上蹭上這花泥,思及莫紫蘇手中緊緊攥住的布帛,夏暮兮頓悟,這倒有可能是林卿雅聲東擊西的手段。

這麼想來,她之前倒是冤枉慄嬪了,原來罪魁禍首竟在這裡!

夏暮兮眯起眼睛,這是林卿雅慣用的連環計,殺死莫紫蘇、嫁禍慄嬪,自己卻置身事外……她的手段,當真是越來越高杆了。

她長嘆一聲,看來往後她的日子,更加不太平了!

未時三刻,晴凝照例替自家主子煎了安胎藥,夏暮兮聞著這刺鼻的苦味,心中不禁皺眉。這古代人真是可怕,這麼難喝的藥還得一碗碗往下灌。可是為了肚子裡的小包子,她沒有辦法,只得憋住氣,端起碗一飲而盡。

濃重的苦味充斥在舌尖,熱辣辣的流連在嗓子裡,她感覺胃裡咕嚕嚕一陣抗議,忙吃了幾顆事先準備好的蜜餞,才稍稍緩解了些。

此時已是六月初夏,天氣悶得厲害,夏暮兮不斷用手中的扇子扇風,卻還是覺得一陣陣焦躁。這個夏天明明還沒有來,她便成了這個樣子,若真到了三伏天氣,她可怎麼活啊?!

心中沒有來由的一陣煩躁,連同腦袋也痛了起來。

“主子,您怎麼了?”夏暮兮一個趔趄,青蘿忙扶住她,擔心道。

“沒事,只是有點累,”夏暮兮搖頭,胸腹一陣鈍痛,俯□子便乾嘔起來。嘔到最後,整個身子都抽搐了。

兩個小丫頭忙扶她上床,七手八腳的替她蓋了被子,連喚了幾聲主子,見夏暮兮只是皺著眉頭,呼吸急促,不禁緊張起來。

夏暮兮的臉發燙,青蘿忙取來冷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心中不禁擔心,自己的主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成了這般模樣了?!望著她越發潮紅的臉頰,晴凝忙跑去請太醫,青蘿則在她身邊守著。

不一會兒,花白鬍子的老太醫滿頭是汗的趕來了,望聞問切之後,便眉頭緊鎖。

“羅太醫,我家主子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