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啊!”顧太慈愛地笑說,“你就是心好,我啊,最喜歡你這樣懂事的姑娘。”

封鳶唇角扯了扯,心裡直犯嘀咕。

她給老太太打圓場,老太太把她送火葬場?

封鳶可沒興趣陪老太太給小夫妻下馬威,也並不是很想做她心中懂事的姑娘,只想快點走人。

鬱清大概明白怎麼回事。

老人家沒猜錯就是溫擇敘的外婆,一直對她不滿意,不是非要撮合封鳶和溫擇敘,就是把人帶來家裡做客,讓她不自在。

書房門擰動聲傳來。

溫擇敘出門,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鬱清回身:“不希望我回來?”

溫擇敘疾步走到她跟前:“不是。”

顧太打斷:“女孩子說話怎麼咄咄逼人的,

() 阿敘還沒說話,你就開腔。”

老太太是港都人,年輕時是名媛,結婚後是闊太,受過良好的教育,會多種語言,普通話說得流暢,只帶著不重的口音。

“外婆。”溫擇敘無奈說,“您要是沒事就先回去,我明天和媽再去拜訪您。”

“她來了就趕我走?”顧太還沒被拂過面子,“今晚我住你這,次次我來都讓我住酒店,你們故意怠慢我吧。”

溫擇敘要解釋,鬱清不甘示弱說:“那我先走了。”

說完就往外走。

溫擇敘伸手,鬱清壓住他的手:“反正也是工作日,我就不住家裡了。”

怎麼也勸不回來,溫擇敘拉著鬱清的手,只見她板著臉,是真的生氣了。

封鳶趕來,假裝勸和,一面把鞋套脫掉:“我正好有事,我送你。你們也別吵哈,傷感情。”

她推著鬱清進到電梯,笑著揮手說:“沒事的,交給我。”

電梯門合上,封鳶露出本來面目。

滿臉不耐煩。

“你怎麼跟來?”鬱清也沒剛才那麼嚴肅。

封鳶不爽:“我恨不得就沒來過。”

鬱清:“你不是和……”

封鳶擺手:“別!別總把我和老太太打成一路人,我只想安生地過日子,是老太太太能作妖。”

鬱清是敢略微表達不滿,但還做不到背後說長輩的是非。

封鳶開啟話匣子,指著上面說:“你不知道老太太什麼人吧。”

“我都懶得說啊。”

“她萬事都愛摻合,大家不搭理她,她就繼續作,沒辦法啊,她孃家是地產大亨,從小嬌養的大小姐,最愛煩敘哥,鬧過幾次要敘哥回港都生活,常伴她身邊,給敘哥弄煩了,跑國外駐外不願意回來。”

鬱清訝異。

沒想到溫擇敘不願回國是這個原因。

“只是鬧?”老人家鬧騰一些,鬱清覺得很正常。

封鳶:“只是鬧就謝天謝地。顧太強勢,思想固化,認為他們家的人血脈都是高貴的,所以一舉一動要和身份匹配。小時候敘哥就是她帶大,是敘哥的開蒙老師,他小時候在港都每天都被安排滿滿的課程,不得不說,倒是真的把他培養成貴公子樣。”

“好在後來敘哥回京北,擺脫老太太的牽制,所以在畢業後才選擇出國,真的擔心老太太叫他回港都工作。”

鬱清莫名的,有些心疼溫擇敘。

身邊有個管教嚴格的家長,別人只知道家長嚴格,其中要受到的壓力,鬱清感同身受,曾經裘芯就是這樣要求她,無數次道德綁架、親情綁架,要求按照她給的標準生活。

封鳶堅持要送鬱清回去,蹉跎片刻,沒拒絕,上了副駕駛。

鬱清和封鳶閒聊了些事,也算側面瞭解到溫擇敘外婆這個人,更慶幸自己今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