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丁琴露面之後兩人得到的訊息,紅箋也緊張起來,問道:“咱們怎麼辦?”

季有風正在凝神感覺周遭細微的變化,他道:“別急,先等等看。”

紅箋怎麼能不急,正因為她什麼也感覺不到,才更覺著百爪撓心般得難受。她和季有風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叫二人的處境變得更糟,紅箋只想叫這異變來得更疾一些。更大一些,天塌地陷才好。

季有風雖然安撫住了紅箋,心裡卻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如今這種情形幾乎可以肯定是人為所致。

有化神期妖獸的神魂在,煉魔大牢一方控制著靈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季有云利用神魂去破“天幕”,留下來的看守同大家一樣也處在真元無以為繼的窘境,若是有人想對煉魔大牢下手,這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是誰?季有風第一個便排除了丁琴,一則他沒有如此大的能力,再者季有風先前以“大難經”窺探過丁琴。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地面猛地搖晃了一下。

地震了?

牢房外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哨聲,接著是看守們雜亂無章的腳步。不知他們急著做什麼去。

與其困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主動出擊。叫了人來以“大難經”一探,自然能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況現在坐鎮玄武牢的丁琴和他還有幾分香火情。

季有風打定主意,向著紅箋打了個手勢。

紅箋立時便懂了,她跳下床跑過去使勁兒砸著牢門:“快來人啊,前輩生了急症。暈過去了,快來救命!”

季有風苦笑,衝著紅箋翻了個白眼。翻身面向裡躺倒。

以紅箋近二十年來的經驗,這個法子是最好用的,每回她這麼一喊,就會叫大牢的看守萬分緊張。不管是真是假,接下來那乾瘦的老者必會立時出現,可今天出乎紅箋意料,她喊了半天,外邊的人依舊故我,竟連個應聲的都沒有。

紅箋急了,以“千里傳音”大喝一聲:“還有活著的嗎,快去叫你們丁長老來!”

這一下終於有了動靜,不知是哪個看守隔遠回了一句:“丁長老出去禦敵了,你消停些,勸那位好好活著,等丁長老回來,自然會來見他。”

這一下季有風也顧不得裝病了,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怪不得處處不對勁兒,整個大牢都在搖晃,竟是老天爺聽到了兩個人的心聲,煉魔大牢外邊來了敵人。

若是自覺算無遺策的季有云此番竟被人端了老巢,那可是重重的一耳光打在了臉上。誰敢不光捋他的虎鬚,還捋得如此既準且狠?

紅箋壓抑不住好奇,暗暗祈禱攻打煉魔大牢的一方能夠大獲全勝,卻聽著季有風道:“一時不會有結果,丫頭,你過來。”

紅箋回到床前,季有風握住了她的手,油燈的火苗映得他眼神晶亮。再說話時他的聲音直接在紅箋識海響起,他毫不吝嗇地又使用了真元。

“別作聲,好好聽著。這大約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有可能,你就逃吧。我把‘大難經’教給你。”

紅箋驀地瞪圓了眼睛,她想說不要,她只想和季有風一起,兩個人都好好活著,可她知道這種時刻,季有風既然以這種方式告訴她,便是已經拿定了主意,再不會更改。

果然季有風伸出手去,輕輕蓋住了紅箋的雙眼,他道:“傻丫頭,別這樣看著我,我會難過。”二十年來,這是季有風第一次說出這麼深情的話,可惜紅箋沒有能夠看到他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

然後季有風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不厭其煩將“大難經”的口訣一句一句送到紅箋的識海之中,他似是不在乎自己消耗掉了多少真元,只要紅箋能牢牢地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