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一個丫鬟在身邊,很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去會的人是誰。

而剛剛紙條上的地點是一個茶樓的側巷,側巷一般都是女眷們去酒樓客棧的時候進馬車的地方,等閒人等不會讓入內,相對來說是隱蔽的。

那麼說沈惟要去會的人是一個對他來說有些不同意義的,令他有些無可奈何的,坐在馬車裡的人,這人還不想被人看見。

那這個人是……

二孃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額頭上的青筋也跳了起來。她又試圖用深呼吸的法子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這次似乎不怎麼管用,她的指甲刺進了手心裡。

她對自己說:要冷靜,不要意氣用事!這一定是一個圈套!

可是。這要是真的呢?她的猜測若是沒有錯呢?

“停車——”二孃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

馬車有一次停了下來。

“少夫人?您怎麼了?”丫鬟小聲道。

二孃伸手將馬車簾子拉開一些,往外看。她們正在街上,周圍是一些鋪子。由於臨近午時了,街上還有周圍的鋪子裡也沒有很多人,只有不遠處一家酒樓裡似乎有些喧譁。

帶著涼意的春風吹了進來,讓人有些冷意。

“這附近是不是有一架湖聲茶樓?”二孃頓了頓,開口道。

兩個丫鬟對這附近也不是很熟。其中一個便掀開簾子去問車伕。不一會兒便轉回來道:“少夫人,湖聲茶樓我們剛剛已經路過了,離著這裡有半條街。”

她的話一說完,二孃卻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讓馬車繼續前行,她微微低著頭,丫鬟們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心裡有些不安。

半響。二孃終於說話了:“掉頭回去。”

丫鬟兩人互看了一眼,遲疑道:“夫人,已經快午時了。”

二孃冷冷地看過去:“我說——掉、頭、回、去!”

她一字一頓。似是用了很大地力氣,又有些咬牙切齒。

丫鬟被嚇得一抖,再也不敢廢話,忙去吩咐馬車伕掉頭。

二孃一行車馬有轉了回來,行了不久就到了湖聲茶樓門口。二孃披上披風,用風帽遮了自己半張臉,二話不說就下了馬車。

她將人都留在了外頭等著,自己帶了兩個丫鬟進了茶樓。

這間茶樓似是沒有營業,只開了一扇門,二孃跨過了門檻兒。卻發現裡面連個掌櫃也沒有。她心下更是狐疑,腳步也是一頓。

丫鬟忍不住小聲道:“少夫人,您想要喝茶的話,奴婢給你煮。這外頭的茶哪裡有府裡的好?我們,我們回去吧?”

二孃抿了抿嘴唇,卻是繼續往裡走。她面上瞧著平靜。其實理智已經有些失控了。她的身體都在忍不住顫慄,帶了一絲恐懼,可是隱隱又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她不顧丫鬟勸阻,快步朝茶樓的後堂走去。一路上竟然連個人影也沒有,二孃卻是管不得那麼多了。穿過後堂,到了後面的天井,二孃便看到右手邊有一閃開了一條縫隙的側門,她知道這扇沒有門檻的側門就是通往側巷的,是專門讓女眷們進馬車的地方。

二孃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側門去了,輕輕的,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將們推開了。她出了門,往右一看,便瞧見了一輛平頭大馬車。

這馬車面上看著十分樸素,卻是比一般的馬車要大要堅固,行起來也會較穩。

二孃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往馬車出走去,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怎樣的一番心情,有些緊張和恐懼,更多的卻是對謎底即將要揭開的激動。

等走到了馬車前頭的時候,二孃隱隱聽到裡面傳來了男子喘息的聲音,這聲音她是認得的,不是沈惟還能有誰?

二孃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