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

從國外引進二手鍊鋼線,甚至要比建造一條全新的鋼鐵廠還要困難,稍有環節出差錯,就會導致整個建設進度拖延下去——三五年建不成一條線、勉強建成後事故頻出、裝置維護成本大浮上升而導致鉅虧的例子比比皆是。

即使現在,孫啟義仍然不認為梅鋼新廠專案成功的可能性會超過三成。

當然了,梅鋼新廠專案,作為在長青集團高層會議討論過的投資專案,始終都在集團總部的關注視野之內;而且集團總部目前也極關注大陸地區的工業實體投資機會。

梅鋼新廠專案,突然得到鉅額的債券投資,不管是不是他大哥孫啟善在背後搗鬼,這都意味著梅鋼新廠專案從此對長青集團關閉投資通道——作為職責,孫啟義都要把相關資訊反饋上去。

所謂的投資判斷,其實是相當主觀的東西。

跟證券市場炒股一樣,一隻股票嚴重不給看好時,無數人只恨爹孃少生兩條腿,跑得不夠快,但突然有人超大單買入,就又會引起無數人無盡的遐想——理智並不總存在。

孫啟義幾乎能肯定,他一旦把相關資訊反饋給集團總部,一定會引起質疑:你認定梅鋼新廠專案嚴重不靠譜,那為什麼別人會一舉投入三千萬美元?別人是傻子,還是你太過自信?

孫啟義一想要面對來自總部這種質疑的聲音,就頭痛無比,他甚至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來,這次真看走眼了?

孫啟義又不得不去反覆推敲這種可能性有多大,一旦成為事實,他要如何應對對他不利的局面。

想到這裡,孫啟義心裡也糾結,他岔開腿,拍了拍女秘書的小臀,讓她跪到前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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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啟平希望謝海誠單獨來,但看到謝海誠帶他女兒一起過來,也沒有說什麼,能跟謝海誠說的話,也無需瞞過他女兒。

譚啟平看得出譚啟平已經有亂分寸,直接問道:“有沒有可能三千萬美元都是沈淮玩的詐計?”

蘇愷聞疑惑的問:“怎麼可能?這不是孫總確認過的嗎?”

譚啟平眼睛倒是一亮,孫啟義只是跟姚榮華透過電話,但倘若姚榮華跟沈淮穿一條褲子呢?

業信銀行在梅鋼新廠專案放貸超過一億兩千萬,主要就是經過姚榮華的手。在梅鋼新廠專案上,姚榮華其實也是沒有退路的,跟沈淮穿同一條褲子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你認為他有什麼意圖?”譚啟平問謝海誠。

“很簡單,沈淮先聯合姚榮華騙得我們相信有三千萬美元入帳,然而再緊接著請辭逼宮,以此造勢。”謝芷代她父親回答,說道。

“造勢?”譚啟平一時間想不明白謝芷的思路在哪裡。

“對,就是造勢,”謝芷頗有把握的說道,“我以為沈淮造勢的目的,並不應該在譚書記你的頭上,而借譚書記您造勢,引起其他銀行的注意。之前市建行、中行、省中行,在確認梅鋼新廠專案失敗可能性極大之後,都果斷停止對梅鋼新廠繼續放貸,使梅鋼在過去兩個月內,至少損失掉三千萬的貸款。倘若他們對三千萬美元債券投資的事情,也信以為真,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痛悔得罪了大客戶?”

“謝小姐,你真是厲害,沈淮應該後悔得罪了你。”劉偉立不得不對謝海誠的這個女兒高看一頭,哈哈笑道。

三千萬美元債券、沈淮突然全面退讓,這裡面太多的疑點,唯有謝芷這麼猜測,才解釋得通嘛。

譚啟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