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藥。”

鍾靈兮病了,這是她來到妝苑的第二個月,這個比她大兩歲的謝瑜就是她的同房,今年十一歲,也是一個小妝奴。

鍾靈兮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能好。”

謝瑜吐吐舌頭,“好快點有什麼不好?”

鍾靈兮手指蜷縮了下,她臉龐很是淡漠,卻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她說:“萬一被抓到,你會死。”

謝瑜撓撓頭,她是一個非常可愛開朗的女孩,她說:“沒事,拿都拿來了,總不能看著你難過,我們妝奴命不值錢,妝使和掌櫃根本不會管你的,之前有好幾個妝奴生病到後來就死掉的,我可不能看著靈兒你這樣。”

林靈,她現在的名字,也就是那個女孩的名字。

她雖冷漠,卻也不是無心,別人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回饋別人,比如這個叫謝瑜的女孩。

謝瑜在小灶間磨蹭了半天,還把門窗緊閉怕傳出藥味,搗鼓了半日終於是把藥給煎好了,然後遞給鍾靈兮,鍾靈兮起身將藥喝了下去,現在她不是什麼金貴的人,只是一個粗糙且讓人使喚的妝奴,自然沒有那麼多講究的。

喝完藥之後,謝瑜就躺在床上,拿出了一盒胭脂膏在把玩著,而且還一副當寶貝似地樣子。

鍾靈兮看著那盒胭脂膏傳出了一陣鉛粉和硃砂的沙石味道,覺得十分刺鼻,她翻了一個身對著謝瑜說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謝瑜滿心歡喜地看著那仿若珍寶一樣的胭脂盒,小心翼翼就怕打碎了那般,“是林侍妝今天剛做出來的胭脂膏,拿來發給大家賞玩的,我手腳快搶了一盒來,一共才三盒呢!”

鍾靈兮微微蹙了蹙眉頭,胭脂膏她當然有所耳聞,這個朝代盛產各類妝品,胭脂膏就是其中最普遍的一種,一般的妝客都具備製作胭脂膏的能力,當然除了她們這些連侍妝都算不上的小妝奴。

她們只是最低等的妝奴,只是幫助妝苑做一些日常的事情,比如採草,採花,釀花液,磨鉛粉等最低階的事情,而平日裡管理她們的人就是侍妝。

妝苑權利最高的人是苑長,接下來就是妝使長和妝使,然後就是侍妝,最後便是這些不值錢並且非常多的小妝奴了,每一個級別都是需要透過推薦才能參加考試,透過了考試就可以晉升一級。

隨後,謝瑜很高興地蹭到鍾靈兮身邊,把那胭脂盒在她面前晃了晃說道:“要不要擦點?林侍妝的胭脂膏可是出了名的好呢,你瞧瞧。”

鍾靈兮伸出一隻手指,微微在那帶著淡淡花香的胭脂膏上揉了揉,將一些胭脂膏勾起,然後湊到鼻尖聞了聞,“是梔子花的味道。”

謝瑜很自豪的說道:“當然咯,林侍妝可是每天都用曬乾的梔子花搗碎花液來用呢。”

鍾靈兮瞥了她一眼,“你很崇拜她?”

謝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喃喃道:“也不是,就是很羨慕那些可以自己做妝品的人,哪像我們這些妝奴……”

“那就去考侍妝。”鍾靈兮果斷打斷了謝瑜的話。

謝瑜頭低地更低了,“我哪有這本是,每年就幾個名額,我又不會討好妝使,根本拿不到侍妝的候選名額。”

鍾靈兮慢慢垂下眼簾,看著面前少女模樣的謝瑜,淡淡說道:“你只要準備了,就會有機會的。”

說完,鍾靈兮撣撣手指上的胭脂灰,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謝瑜立刻大呼小叫道:“你就這樣撣掉了?怎麼也要先抹在臉上再說,要知道我們這些妝奴可是幾乎拿不到什麼妝品的!”

鍾靈兮看著謝瑜著急的樣子,對這胭脂膏的態度反而非常冷淡,“你最好別用這個了。”

謝瑜不解,“為什麼?這個胭脂膏不好嗎?”

鍾靈兮轉過身,蓋上被子作勢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