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 齊危確實看到蔣柏學的嘴角抽了抽, 但他還是勉強保持微笑:「怎麼, 是怕男朋友看到我不開心麼?都十幾年前了不至於吧?還是趙清嶺你現在妻管嚴、怕老婆?」

趙清嶺:「嗯。怕的,特別怕。」

蔣柏學:「……」

「是真的怕啊,怕一點點做得不狗好,他會不開心。他要是不開心我就會跟著不開心。既然蔣策劃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太好了,感謝配合,就拜託您當天找別人過來了,多謝。」

蔣柏學:「……」

趙清嶺畢竟是甲方爸爸。他說不讓蔣柏學來,安妮貝拉就得按要求換人。

事實上這天也確實是換了人的,換了個幹練的姑娘全場盯著,整體效果也不錯,佈置、燈光、音樂、菜品,全程沒出任何問題。

正因如此,蔣柏學沒有任何道理出現在場子上。

……

趙清嶺出了門,跟著蔣柏學,從走廊到了旁邊小噴泉一隅的偏僻庭院。

明明中午來的時候艷陽高照,此刻天色卻變了,周遭一片陰冷。風很大,帶著大雨欲來的氣息。遠處的天邊陰雲密佈,甚至閃過了幾道閃電。

蔣柏學回頭,看了一眼跟著過來的齊危。

「趙清嶺,你讓他迴避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趙清嶺:「呵呵,你別,你千萬別,有話就在這說。我跟你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什麼我學弟不能聽的。」

趙清嶺:「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齊危,走。」

蔣柏學:「等一下!」

他張了張嘴,似乎欲言又止:「我剛才,看到你那個男朋友了。」

趙清嶺:「真沒想到蔣設計師好奇心那麼重,還專程過來看我男朋友,現在看完了,滿足好奇心了?可以回家了?」

蔣柏學低頭,抿了抿唇,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從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

「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

牛皮紙袋裡,是厚厚的一沓照片。

照片上,全部都是同一個人。趙清嶺甚至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因為照片上的程徹,完全不是他曾經見過的任何樣子。

照片裡的程徹沒有戴眼鏡,頭髮往後梳著很洋氣的樣子。他平常的打扮總是很保守,襯衫一顆釦子都不解,而照片裡的他領口鬆散,露出前胸性感的鎖骨。

照片裡,他的眼神是迷離的,略微有些冷硬不羈的樣子。周遭是狂歡的人群、吧檯、五光十色的射燈和雞尾酒。典型的夜場景色。

齊危:「哎……?」

他比趙清嶺還懵逼,迅速翻過那些照片。

照片各種角度都有,看光影的融合度不像是ps的。

蔣柏學:「我其實早就想跟你說,你一直都被他給騙了。」

「你的那個男朋友,他根本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他一直在說謊騙……」

他的話沒說完,就直接被趙清嶺捏住領子,懟在了牆上。

趙清嶺:「你無不無聊?」

「都十年不見了,現在還跑過來挑撥離間,有意思麼?很好玩?」

蔣柏學整個人愣了,繼而,整張臉都漲紅了:「我挑撥離間?」

「證據確鑿……你說我挑撥離間?趙清嶺,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還不明白嗎!你被那個人裝純給騙了!你那個男朋友,他根本就是夜場裡賣的!不僅賣過還坐過牢!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蔣柏學第二次,整個人被趙清嶺砸在牆上,哼了一聲。

趙清嶺:「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怎麼樣?夠了沒,別人記恨我也就算了,你憑什麼記恨我?當年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沒點數?我要是存心跟你計較,那幾年你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