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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的少年一手枕在腦後, 一手搭在肚臍上, 好似要隨著這陣風一起消散。

沈方圓在一旁看著, 下意識抓了一把。

他緊張的冒出冷汗的手掌抓住了藍白條紋的衣角。

他低著頭，盯著那個衣角發呆。

「說吧, 需要我開導你什麼？」

沈方圓：「啊，啊！」

他驚訝地抬起頭，卻發現孟不三並沒有睜開眼，他蒼白的臉上倒映著海水波光, 細密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樣垂下。

孟不三低笑一聲, 「真是的, 我一個精神病人還要來成為你們的人生導師, 快點說罷，趁著我有時間。」

沈方圓小心翼翼吞嚥了一下。

「我想問……」

「唐瓷的事情？」

沈方圓搖頭，「不, 這個唐哥已經私下告訴我了，哥, 你真厲害, 居然能讓一個生化人認你為主。」

孟不三失笑, 「這是什麼狗血武俠劇的說法啊……不是我厲害，而是你們每一個人都需要成為我手中的工具，只有這樣才能有動力活下去。」

沈方圓眼睛瞪圓了。

孟不三：「說了你大概也不明白, 唐瓷想要成為有用的工具，鹿小萌想要有能力的人來任用她，而你, 你需要有人來證明你是有用的人。」

孟不三輕笑道：「所以，不是我選擇你們成為我的工具人，而是你們註定是我的工具。」

沈方圓的眼睛都快變成了蚊香圈圈，「好……好厲害，原來我是這麼想的啊！」

沈方圓：「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明明哥哥你當初還是很討厭我的，為什麼還要讓我上船？」

孟不三：「我討厭電冰箱，難道我還能不用它儲藏冰淇淋嗎？我討厭洗衣機，難道我還能放著它不用，自己去動手洗衣服嗎？」

「那純屬是傻。」

沈方圓：「……」

「真不愧是三哥！」

孟不三盯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不愧是你，真的……從某種角度說，你也算是強人了。」

沈方圓傻笑著撓了撓鬢角。

孟不三：「實際上，我剛才都是在胡說八道。」

「哈？」沈方圓整個人都傻了。

孟不三低聲道：「我這麼急著帶上你們，是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什麼時間？」沈方圓更加疑惑了。

孟不三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嘴角上揚，「又信了，又信了，你咋這麼單純呢？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

沈方圓：「……」

他暈暈乎乎地看著孟不三，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好像一個被小惡魔耍的團團轉，還一門心思為他著想的呆子。

沈方圓「嘿嘿」一笑，輕聲道：「其實，我有一種直覺，直覺告訴我，哥，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你總是將謊言當作真實，將真實當作虛假。」

孟不三放下手。

他是真沒有想到一向傻乎乎的沈方圓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方圓目光真摯，繼續道：「雖然，哥你總說你自己有病，但是我總覺得你看著我們的眼神就像是在說……」

孟不三好奇了，「說什麼？」

沈方圓眨巴眨巴眼睛，緩緩道：「……你們才有病！」

孟不三：「……噗！」

他指了指沈方圓。

沈方圓雙手搭在他身旁的船舷上，眼巴巴望著他。

孟不三輕笑一聲，「嗯，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他看著天空，輕聲道：「在這個世界裡，也許，比我還有病的就是你們所有人。」

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