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桌布,一平要2萬刀;2013年的南北戰爭題材桌布,一平更是要6萬歐!”

時年聞言也是一愣:“是我孤陋寡聞了……的確是有點過分。”

湯燕衣見狀便笑了:“嫂子你別這麼緊張。這未必是我小哥的主意,更可能是我三嬸的心意。我小哥是個挑剔的人,不過他一直只在他看不上的人面前故意擺譜兒罷了。跟自家人的話,他穿的用的反倒是最普通的。”

時年留意到了湯燕衣話中的字眼。

她便垂下頭去:“燕衣你的意思是,他很不待見我?”

湯燕衣亮笑一聲:“哎喲,真是言多必失,嫂子你千萬別介意,我不是針對你的。”

湯燕衣退出房門外,扭頭望了一眼主臥,忍不住皺了皺眉:“只是我小哥的房間這麼靠近主臥,嫂子你這麼安排合適麼?”

“湯燕衣。”

樓下忽然傳來湯燕卿冷淡的喚聲。

湯燕衣連忙響應一聲,便奔到樓梯口:“小哥你叫我有事?”

時年便也跟葉禾一同下樓去,見湯燕卿雙手插在褲袋裡,一臉清傲立在一樓抬頭望來。

“下來做飯。”湯燕卿面上毫無溫度:“你說是來給我做飯的,做完了就趕緊離開。”

湯燕衣登時一窘,面上紅起。

“可是我也是向遠哥和嫂子的客人,又不只是你的廚子。”湯燕衣說著一把扯住時年的手臂:“嫂子你說是不是?”

“我小哥這人啊,就是對人清冷,嫂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時年已經下到一樓,從湯燕卿面前漠然經過,故意點頭:“是,誰說不是呢。”

湯燕衣到客臥的洗手間更衣洗手準備做飯,葉禾便也跟了進去。

客廳裡就剩下時年和湯燕卿兩個人。

時年故意專心收拾茶具,並不搭理湯燕卿。

他兩手插著褲袋走到她身邊,“我,怎麼得罪你了麼?”

“沒有啊。”時

年抬頭,故意笑靨如花:“湯sir你保護我盡心盡責。作為被保護的公民,我對湯sir的工作態度一百個滿意。”

時年說罷端著茶盤就要走。

湯燕卿長臂一伸,便按住她肩頭:“說清楚了再走。”

客廳與廚房只隔著一道門,不過不足以擋住所有的聲音。時年肩膀一晃,避開他的手:“我沒有什麼可跟湯sir說的。”

他的手被晃開,他的長腿隨即伸出去,腳尖隔住時年的腳尖兒。倘若時年非要強行走過去,便會被絆倒在地。

時年霍地回首,怒目而視:“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抱起手臂,視線從她面上緩緩滑過:“是不是湯燕衣方才與你說過什麼?”

時年深吸一口氣,索性攤開:“你房間裡的桌布。湯sir,你讓我忍不住再一次質疑,你到我家來究竟是幹什麼來了。”

湯燕卿盯著她的臉,黑曜石般的眼珠兒半晌未轉。繼而收回了長腿,卻手指託著下頜笑了。

“你撒謊。你在意的才不是什麼桌布,那不過是你的藉口。你是生氣湯燕衣的態度——或者是她對我的態度叫你覺得不舒服了。”

時年心下轟地一聲,自己也覺好笑:“笑話。湯sir,我對你們兄妹之間的關係並無半點在乎。”

“你可以直接說,你對我沒有半點在意。”

他跨了一步便到了她眼前,垂首不能再近地凝視她的眼睛:“你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你就不會在意我的桌布。否則就算我貼了一屋子的美元,你也只會當做沒看見。”

“天生紈絝。”

時年悶悶斥了聲,右轉彎繞過他的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