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見昨日的衣袍也是亂了,聖主跟她一樣,褻衣都拿去洗了,裡面沒有著衣,此時衣袍不覆身,肩膀和後背露出了大半。

而因聖主昨衣擦身,她包紮的綢布早就被扯了開了,不知丟到何處,而後背上的傷口上的血跡似乎被擦了去,露出了傷疤,羅溪玉起身的動作頓了下,想看看他的傷口怎麼樣了,不由的湊近。

可是這麼一看,她頓時大驚失色,臉也不由的變白了。

第六十四章

那是什麼?羅溪玉整個眼晴都瞪大了;看著那一塊蜿蜒在右肩之上;極為醜陋又觸目驚心的東西,準確的說;那不是疤痕,更不是什麼傷口,而是像是蛇皮一樣的鱗片,銀黑色一片片佈於血肉之上,乍一下就像是血肉裡藏著一條蛇一般,人冷不丁見著都能嚇一跳。

所以;她在毫無防備之下;臉都白了幾分,整個人半跪在那裡半天沒動;嘴巴微微張著……

就在她有些不信;覺得自己是看花了,可能這個疤痕是特殊東西造成,所以看起來像蛇皮,又或者是什麼東獄時下最流行的什麼酷帥狂拽之類的紋身。

於是她抖著手想去摸一摸,結果剛一觸,那一處便動了動,嚇得她急忙縮回了手,有些驚恐又膽顫的想著剛才那冰涼的觸感,結果一回頭,便見聖主睜開了眼晴,正看著他。

那眼神裡沒有平日的嘲諷,也沒有看凡人皆螻蟻的倨傲,只是深邃的似見不著底,甚至還有一絲錯愕在其中,隨即他避閃的移開了視線。

這是聖主第一次在與她對視中,先離開了視線……

她從來沒有從這位霸道龜毛的聖主眼中,看到過躲閃這樣迴避性的眼神。

羅溪玉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是聖主已經坐了起來,微抿著嘴角不語,氣氛有些冷凝,

她急忙一激靈,馬上就要上上前伸手要給他繫好袍子,卻不想這次聖主微微移開身,然後站了起來,避開了她的手。

“……衣服昨天洗了,現在太陽正好,一會兒我把水擰乾,中午就能曬乾了……”羅溪玉也跟著有點尷尬的起身,一時受到驚嚇,另一方面也是被聖主突然的疏遠動作給弄的有些緊張,其實她本來還想問聖主後背的,但看他的臉色不陰不明,一時話在嘴邊,又有些不敢問出口。

她可是知道這位的脾氣,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說她一點都不怕那是假話,多少都要看他臉色才敢開口。

見他自己繫好了袍帶,她忙又緊張道:“聖主,你先坐一會,練練功,我去做早飯,一會兒飯好了叫你……”聖主沒說話,也沒點頭,只是看著她,看得她有點發毛,便訕訕的轉身到洞口昨日掂好的石鍋那裡點火熬湯。

把鳥蛋打成了蛋花,然後和著鳥肉與昨天剩下的水果蘑菇湯,煮了半小鍋雜粥,裡面還扔了兩個水煮鳥蛋,又將幾個果子洗了洗,挨樣削皮切盤,她一邊弄著,一邊偷偷的瞥著聖主舉動。

聖主並沒有練功,倒是聽了她的話,坐在了草鋪上,只是手一直是放在膝上,而目光卻一直沉沉的看著她,彷彿一潭死水般,沒有半點波瀾。

他平常根本不是這樣的,雖然有時候吧,是有些空洞的,一般都是痛苦或者受胎毒折磨時,正常時卻很少,而且看向她的目光一向很有神采,雖然大多是怒氣與指責,卻比眼前這樣生動的多。

羅溪玉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什麼原因會突然這樣。

本來就有些不自在,現在更不知所措起來。

她此時只套了件黑袍,帶子半系,晶瑩的小腿還露在外面,光著腳汲著拖鞋在石鍋邊一心二用的忙裡忙外,蹲著切水果時她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覺得自從看到那個後背上的古怪東西,聖主就變得不一樣了,難道自己窺視到聖主的秘密,他要殺人滅口?

也不知哪不一樣,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