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璀璨的光芒,阿欽愣了一下,從心底閃過一個白影,然後飛沓而過不見蹤跡,像星隕一般無始疾終。

“漂亮姑姑,你怎麼了?”閃閃發亮的瓦西發問道。

“日光太耀眼,把人帶回了過去。”

“過去太陽才不像現在這樣呢!”瓦西用手探了探阿欽的額頭,一面擔心一面還不忘爭辯道:“都是水桶大老爺要建房子,砍光了所有的樹,大家才會活得不好……”

“水桶?房子?”

“就是個小氣鬼!”瓦西嘟著嘴表示不滿,一副心有慼慼而不甘的樣子,“他把城裡的泉眼都圈在自家院子裡,隨便揮霍,別人喝一口還得付三袋酪餅的錢!”

“這麼說,水還能賣錢?”

“那是當然,泉水就是會動的銀子!”瓦西氣呼呼的盤算道:“一年二十斤淡水,足夠一家人吃飽喝足啦!”

“那這房子——”

“除了大老爺家,家家戶戶都住在沙堡裡,我和阿爸守在青雲邊……”說到最後他偷瞟阿欽一眼,見對方神色依舊,不由心中暗自洩氣。

“住在城外可安全?”

瓦西喜滋滋看著阿欽,又變成了金光閃閃的模樣,拍拍胸脯道:“別看我阿爸現在這副樣子,年輕的時候可是大漠裡最強壯的獵手,對來犯的敵人毫不手軟!”

洋洋得意自誇幾句,二人便走入一間普通的土房內。

“阿契亞嬸嬸,我們來啦!”瓦西活蹦亂跳的衝進去喊道。

“謝天謝地,你和老爹能來!”室內走出一位小麥膚色的中年婦女,她穿著一條白布麻裙,上面還有點點髒汙,“奇卡的胳膊破了,一直在流血……”道罷不由分說的將他往屋裡拉,等認清來人,又吞吐遲疑道:“這是……”

“這是從東邊來的客人,”瓦西道,“可能要住上幾天。”

“那……”阿契亞猶豫的看了阿欽一眼,後者則笑曰:“還是先顧忌傷勢要緊。”

二人被領進裡屋後,才看見屋內的小床上躺著一名幾月大的嬰孩,正哇哇哭個不停,瓦西上前輕輕抱起他檢視傷口,發現粉嫩的胳膊多了一塊異色,周圍高高腫起,摻雜皮肉與血液。

“我去找阿爸要些菸灰試試。”瓦西撓頭。

“奇卡才幾個月大,身體不大好,” 阿契亞看著孩子眼圈就紅了,“我怕他受不住。”

“那……用冰塊……”

“那東西除了大老爺誰還有!” 阿契亞幾乎要哭出來了:“前幾天才還了十幾袋鹽巴,現下哪有東西去換——”

瓦西看著她含淚的雙眼,低下頭不敢開口,剛才在路上的興奮勁算是全消了。

“不如用些草藥罷?”

二人猛然抬頭,瓦西茫然困惑,阿契亞則更多驚愕瘋狂,她走到阿欽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臉,彷彿要將其看穿,重複道:“你說甚麼?”

“家父曾幹過一陣藥材生意,普通止血的法子,不才還是略通一二的。”

“能止血對麼?” 阿契亞雙眼通紅的道,“不會對身體有傷害對麼?”

“若不出意外,定能藥到病除。”

“好,我信你。”

“盡力而為。”

瓦西見阿欽從包袱裡掏出像樹皮一樣草藥,看她洗淨,搗碎,用清酒除錯過後,小心翼翼的塗在乾淨的布棉上,捆紮嬰兒的胳膊。

“這是甚麼草藥啊?”瓦西歪著頭問,“阿爸說草藥都很貴。”

“偏方白芨,”阿欽將手中的鍋爐逐一清洗,處理得當後接了一句,“家鄉盛產此物,童叟無欺。”

“可是草藥見效都很慢,”瓦西靠著門欄坐在地上看她,道,“我阿爸說的。”

阿欽笑笑,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