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個男人!”

趙五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喃喃道:“是我對不住你們,可是那些人……”

“閃開!閃開!官差來了!”

冷硬的鐵索瞬息拷上趙五的手腳,幾個紅衣捕快將人拿住便走,一個機靈的勞工湊上去問道:“差大人,這人要如何處置啊?”

“還能怎麼地?關大牢,疑犯上刑,重犯折騰一輩子!”

“那要是出來,還有好活啊?”

“活?”那官差冷哼一聲,“我沒見過幾個能活著出來的!牢裡能活多久,都得看上面!”

*

幾日之後,天牢前。

一個布衣少年走到看門的牢人面前,行禮欲語,不料對方揮了揮手,不耐道:“你怎地又來了?小兄弟,我勸你一句,你哥哥是不會出來的,還是死了這條心罷!”

“我哥哥是好人,他在鄯家碼頭做事,勤懇老實,才不會做甚傷天害理有悖良心的事!”少年據理力爭道,“您行行好,就讓他見我一面罷!”

“天牢重地,不許探監,”那人道,“你又不是他,又怎知他會做甚事?呆在這的人,都犯了重罪!”

少年執拗的搖頭道:“我不信!我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便是得罪了人,”那人隨口一說道,“他可是惹上鄯家碼頭甚麼人?”

“不可能!我哥哥為人和善,和其餘人關係甚好!”

“那便是得罪了王家人。”

少年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那牢人笑笑,伸了個懶腰道:“這城裡頭除了鄯家,不就只有那王家那潑天富貴,一手遮天了麼?你還是回去求神拜佛,盼那王大老爺高抬貴手,饒你哥哥一命罷!”道罷,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少年垂頭站了一會,離開了。

見他走遠,看門的牢人忽然哼起小曲,不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的年輕商戶走到他面前,討好道:“差大哥,我阿爹在裡面待了幾日,怕他身子骨吃不消沒人照應,可否允我進去探上一眼?”

那牢人眯著眼瞧他一瞧,商戶立即遞上幾兩紋銀,哼哼幾聲,便揮手放行道:“快去快去,一刻一兩,別誤了時辰!”

等那商戶帶了一大家子人進去牢房再不見影,牢人掂量著手中的銀錢,忽然輕笑道:“總算來了個懂規矩的……”

*

沽鄴,王家祖宅。

王猛正與府內的賬房商討這月的開支,忽然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衝進來,稟報道:“老爺,有個窮小子不懂規矩,進了賭坊與人打起來了!”

王猛放下賬冊,沉聲道:“隨我一同去看看。”

等到了賭坊,看見因大打出手而損毀的桌椅擺設,不經皺眉,口氣不善道:“叫甚麼名字?”

被抓起來的布衣少年掙扎了一會,又被人五花大綁捆住了手腳,掙脫無法,只好揚起頭倔強的喊了一聲:“趙齊!”

“為何到賭坊來?”

“賺錢!”

“為何下注不付固定本錢?”

“付不起!”

“好,”王猛冷笑一聲,“硬氣!”

“知道自己窮,還做這一夜暴富的美夢不自量力,也不怕丟人現眼?”

“與你何干!”少年咬牙看著他,“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當拿我怎樣?”

王猛一字一頓道:“家國有法,生死由天,到了這我便是那天!”

“姓甚名誰我不管,但這般不守規矩,目中無人,便可見你祖輩孬種,窮極下賤!”

“你!”

少年氣極,攥在拳頭裡的五指慘白,幾個賭坊打手狠狠踩上他的脊骨,讓他趴在地上半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