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長此以往,相見到不如不見。”

“安若自認不是那死纏爛打蠻不講理之人,不過幾日,二公子不必急著作答,古云欲速則不達,這點禮數,安若還是懂的。”

“姑娘心胸寬廣,倒是鄯某思前想後,矯揉造作了。”鄯伯辛嘆息。

二人遊歷各色玩物店鋪,只見夜裡華燈初上,煙火璀璨,沽鄴城裡炊煙裊裊,人來人往,夾雜著胭脂與香粉的氣息浸染在窄袖羅衫上,倒將王安若身上的異香掩去不少。

寬闊的街道上,隨處可見富家公子談笑風生,春風滿面,搖扇作樂,風流逍遙,王安若見此不由嘆息:“翩翩公子少年郎,歲月不妄何時狂?”

“姑娘何意?”

“有心栽花花不開,”王安若苦笑道,“我倒想起翻經日的箴言來,一花一世一葉一菩提,佛祖有心,苦海無邊,悲憫世事,普度眾生。”

鄯伯辛見她如此,不由問:“姑娘信佛?”

王安若不接話茬,只繼續道:“傳聞民間女子翻經十次,下一世便可為男子。王家世代子息單薄,若真能有個男兒郎,倒為爹爹分不少憂。”

“王姑娘可是怨?”

“怨?怨有何用?”王安若忽然輕笑道,“也罷,不該和公子說這些。”

人群之中,一陣清風悠遠的笛聲響起,一名布衣男子吹著玉笛信步闌珊走過大街小巷,惹得大人孩童相繼側目,笛聲綿延不絕,更像是說不盡道不清的濃情蜜語。不一會兒,他停在一名安然淺笑的女子面前,二人十指相握,踏風而去。

鄯伯辛喟嘆一聲,搖頭道:“好一對瀟灑自由的行吟歌者。”

“此話怎說?”

“那二人恐怕是樂聖門人。榮帝正德年間宮內一度伶官遍佈,喜樂之人無數,然學藝最精集大成者,不過一人。揚名四海無上榮光,世人敬仰,尊其為樂聖,”鄯伯辛搖扇道,“那人姓紀,名十言,橫貫古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鄯公子博學,”王安若望著那兩個遠去的背影道,“自在天地間,坐看雲起時,倒頗令人嚮往羨慕。”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鄯伯辛道,“不定也有人羨慕我二人這樣家世顯赫鐘鳴鼎食之族,若果真過上這瀟灑如風露宿風餐的日子,姑娘怕是不會說好了。”

王安若拱手,勾唇一笑道:“二公子見解獨到,安若服了。”

兩人皆有些勞累,便抄了小道回到茶攤前,王安若見鄯伯辛的白馬拴在門前,不由調笑道:“公子可真像那遊街晚歸的狀元郎。”

鄯伯辛摸著馬背的手一頓,眸子閃了閃,默然不語。

綠衣的小姑娘氣喘吁吁的朝王安若跑來,大喊道:“小姐這是去了哪裡?我一轉身便不見你們,讓人好找!”

王安若點了點她的額,笑著道:“笨丫頭。”

幾人在茶鋪休息半晌,見周圍人丁稀落,小二東張西望,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樣,鄯伯辛不由開腔:“看來此地生意不甚興旺。”

“客官說甚糊塗話!”一旁點著油燈算賬的掌櫃聽見了,不由出言辯駁道,“我這小店地又不偏,茶錢又實在,整個夜市打著燈籠找不到第二家,生意興隆是常有的事!”

“今日怕是例外罷?”

“這可怪不得怪店家,不瞞您說,今夜這一條街上鋪子的買家都要少七八成!”

“何以見得?”

“多見不怪!”掌櫃搖了搖頭,“就前些日子,來了個擺弄皮影的手藝人,好說歹說被雲紋樓招了去,在街東頭開了個臺,誰知不過幾日,大人小孩都往那跑,門口過道上都站著人!你說說,誰還有閒功夫過來喝茶?”

“既然如此,不如我二人今日亦去湊個熱鬧?”王安若看著鄯伯辛道,“二公子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