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之猶憐。

“爹爹,你該跟孃親會面了。如果那就是你心目中的天國,你就該向孃親賠罪,孃親應該會原諒你的,就像我已經原諒了孃親,同時也想得孃親的原諒……這人世間,本就不該有苦難,大家都不該相害……”

少女再度叩拜,堂中靈位上正寫著:“父親許三之位”。

拜完靈位,少女出了靈堂,一人上前低聲道:“聖姑,南面來人了。”

少女面露喜色,吩咐道:“好生招待,莫讓官府察覺,我們聞香教白蓮宗要歸正途,就著落在大英身上了。”

部下恭謹離去,少女轉身南望,目光迷離,低低自語道:“等我帶著大家南歸之日,一定要尋到大叔,就不知大叔你還記得我許五妹麼……”

一邊說著,她一邊手中輕捻著懷中的什麼東西,看指尖的來往,竟像是一根小木棍。

第八百六十五章 不堪言的失敗

() 胡虜陷中原……

脊樑斷,衣冠毀。

七十年,不見蒼天。

中國有男兒……

血猶熱,志不滅。

鐵火煎,天道為劍。

吾皇偉哉……

胡虜俯首,中國再起。

吾皇聖哉……

聖武衛世,執刑在天。

……

天佑大英,世代福延。

天佑吾皇,萬萬年。

東京龍門西面,原本是矛線街的狹窄小巷已闢為通衢大道,左右分立著造型各異的小樓,樓頂上飄著各式旗幟,有識之人能認得,這些都是異國之旗。例如那一輪日暈四耀,中心是一朵金黃菊花的旗幟是日本國旗,而那面藍底白叉紅十字的旗幟正是大不列顛王國國旗。

不列顛駐賽里斯公使館的主樓頂層,正奮筆疾書的公使館勞倫斯爵士被窗外的歌聲打斷思緒,他無奈地輕嘆一聲,走到窗前,打望使館街中心那隊賽里斯禁衛軍的換防儀式。這些身穿黑紅相間軍禮服的官兵負責護衛各國使館,換防時必唱的頌歌讓各國使館官員們,尤其是歐羅巴的使館官員們頗為糾結。

這歌聲太有感染力了,即便是最自傲的法蘭西公使,在私底下也跟勞倫斯說,每當聽到這歌聲,就覺得無比自豪。因為自己跟偉大的賽里斯開國皇帝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甚至還能經常會面,這歌聲時刻提醒著他,這片有著五千年曆史的古老土地上,一個嶄新的帝國正在崛起,在這位偉大君主的帶領下,踏上了世界歷史的大舞臺。

這位君王統治的帝國疆域是任何一個國家所不能比的,人口比整個歐羅巴還多,去年的國庫收入也快趕上了整個歐羅巴。如今他的數十萬陸軍正在亞洲西北作戰,他的海軍已有效控制著佔整個地球一半還多的海域。而帝國的一億五千萬臣民卻絲毫沒受戰爭的影響,過著讓倫敦和巴黎市民都稱羨的富足生活。在這樣的君王面前,任何一個歐羅巴君主都必須鞠躬以示尊敬,同時心存畏懼。

感動之後,再意識到自己的立場,回憶起自己國家跟賽里斯這些年來不愉快的歷史,糾結就自然而生。

勞倫斯沒有太多糾結,他一直主張大不列顛與賽里斯攜手共贏,儘管國王和議會沒有全盤接受他的主張,但兩年前不列顛海軍在第三次錫蘭海戰中的慘敗讓他獲得了主持兩國來往的機會,先是在葡萄牙與賽里斯通事館締結兩國和平條約,一年前又來到美輪美奐的東京,出任公使,至少兩國的關係正由他主導著,朝他所希望的方向邁進。

勞倫斯只是對這頌歌唱響的時間有些不滿,清晨七點,正是他一日思維最活躍的時候,他每天都選擇這個時間寫昨天的日記,而這歌聲總要干擾他的思緒,讓他不由自主地代入到賽里斯人的角度審視事情,寫出來的日記自然有些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