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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就是了。他只是個迂腐書生,你拿住他又有何益?”
文亭閣只搖搖頭。
三娘臉色一變,厲聲道:“否則,你今日也未必捉得住我。那時,只要我荊三娘一口氣在,在這世上一日,就叫姓秦的奸賊和你湖州文家一日不得安寧!”
文亭閣見已佔上風,更不怕她威脅,冷笑一聲道:“你還想走?有那麼容易?就是走了,只怕‘下五門’中的人你就已糾纏不清。哼哼,還不用我文某出手。一向聽聞荊三娘大好手段,原來也有求人的時候?你不必虛聲恫嚇,我只帶了這兩個公人來,三娘何妨把他們連我一齊殺了,那不是更加走得太平?”
他想起適才險遭三娘一刀暗算,不由心下愈怒,表面上卻裝得更加悠悠然,眯著眼,展開那把鐵骨扇,細聲細氣地念絹面上的詩句:“秋來紈扇合收藏,何事佳人信感傷?請託世情詳細看,大都誰不逐炎涼?”神色間倒像諄諄教誨,循循勸誘一般。
忽聽得半空中有人說道:“真的只帶了這兩個?”
那聲音低沉,如沉雷悶鼓一般。林中人齊齊抬首,卻見左首一株大松樹的枝椏上臥有一人,他一揚手,兩枚松果飛出,文亭閣身後兩株大樹背後就傳出兩聲悶哼,又倒退出兩位差人來,人人頭上都腫起個大包。那兩枚松果去勢極奇,竟能繞過鬆樹擊中後面的人,足見出手的人手段之高。
文亭閣喝道:“來者何人?”語音未落,樹上已有一人如巨石之墜,直向那樹下砸來,一下正砸在伸手去擒沈放的一個差人肩上,只聽“喀叭”一聲,那公人雙腿受力不住,登時斷了,痛得昏了過去。那落下之人雙腿騎上他肩時趁勢便向後一仰,一頭已碰到另一個差人頭上。他的頭如鐵錘一般,那個公人哪受得起?登時也撞暈了,然後才見他立住身,身高勢雄,凜凜然不可犯。三娘這才認出正是自己酒樓上遇見過的那個漢子。
文亭閣臉色一變,雙手一拍,身後才退出來的兩個公人已與他成三角之勢把那來人封住。那漢子哼哈一聲,仰首看天,全不在意,雙腿立得如淵停嶽峙。文亭閣一咬牙,扇面一合,點向他雙眼。那人並不理他的招法,抬起一隻鐵掌,直直便向他胸口印去。文亭閣先覺胸口一空,四周卻忽有壓力傳來,沛然浩蕩,無可抵禦,極似傳聞中號稱“振臂一呼、千峰迴響”的“響應神掌”。
他便隱約猜知來人是誰,當下不敢硬拼,忙伸手去撥。與那人掌緣才一碰,文亭閣就身形一晃,退後一步。文亭閣目光一狠,那漢子又是一掌擊來,文亭閣不敢怠慢,沉腰蹲馬,雙掌接住,“砰”地一震,這一回他卻蹬、蹬、蹬一連退了三大步。那漢子絕不姑息,第三掌又至,文亭閣這時背已靠上一棵大松樹。只見他臉色由青轉黃,吐氣開聲,也勉力推出一掌,這一掌相交卻是無聲無息,半晌,才見文亭閣後背松樹一陣搖晃,落下松針如雨。
文亭閣口角噙血,十指腫痛,那漢子看他半晌,冷聲道:“接得我三掌,算條漢子了,且放你一馬——還不給我走路?”
文亭閣呆了一下,他一生何曾受過此等侮辱?麵皮紫漲了好一會兒,才猛可裡一跺腳,恨道:“耿蒼懷、耿蒼懷、你好……你好……”
那個被他稱為耿蒼懷的人雙瞳一縮,冷聲道:“你還不走?”
文亭閣臉色一暗,一招手,一臉恨容叫來那兩個未受傷的公人,背起地上的傷者,轉身退了。
他們將將走遠,三娘已過去扶起沈放。只見他頰上顴骨處一片青紫,全身上下都是泥水,另有草屑滿頭,十分狼狽。
倆人同時看向耿蒼懷,正要過去謝謝那恩人,無奈俱是身上乏力。
卻見那漢子衝沈放盯了幾眼,然後第一次眼中微有笑意地看向三娘,開口道:“布衣未敢忘憂國,你們很好,很好。”說完,抱起樹杈上那滿面病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