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廟會,去擺攤賣書唄。”

蕭若染沒忍住,掩嘴嘲笑,笑得震震顫顫,看的某人眼花繚亂,“擺攤賣書,虧你個傻小子能想出來,賺不到什麼錢的。”

她笑了一會兒,又說道:“廟會都是去玩的,你以前也和我去過,有多少人會買書?你擺攤一天也就賺個水錢。”

看她笑得這麼開心,陳塵嘴角上揚,“打個賭唄?”

雖然上次賭輸了,但她覺得完全就是運氣問題。

賺錢和開車可不一樣,想讓別人心甘情願的掏錢買那些地攤上毫無質量的書籍,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況有著前面幾次逛廟會的經驗,吃喝玩樂的很多,買書的真沒怎麼見過。

思慮片刻後問道:“你想賭什麼?”

魚兒咬鉤,陳塵咧嘴一笑,“賭你穿一次婚紗。”

“如果我能賺夠五千塊錢,你穿著婚紗陪我看一次海。”

“如果不能,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不三不四的女生交往。”

他的算盤珠子彈的噼哩叭啦,飛了蕭若染一臉。

蕭若染眼角劃過一絲晶瑩,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十根手指擰巴在一起打架。

“你為什麼想讓姨穿婚紗?”擰巴的聲音透露著她心中的悸動。

早就想好藉口的陳塵眨了眨眼睛,“因為有人說,穿婚紗是一個女人一生最漂亮的一刻,我想看看最漂亮的染姨。”

蕭若染心中一顫,喉嚨感到癢癢的,“好,姨答應你。”

“不過你要說話算話,如果輸了,你以後就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玩。”

陳塵和她勾了勾手指。

車窗外的低山丘陵此起彼伏,蕭若染心裡的小人來回踢著皮球。

一個小人表示,我可是小塵的姨姨,看著他長大的姨姨,怎麼能陪他穿婚紗看海?

要是讓容姐知道,讓街坊鄰居知道,她和容姐以後還怎麼做人,小塵更是會被人罵死。

另一個小人表示,沒關係的,他又賭不贏,廟會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人奔著買書去。

熾熱的陽光灼燒著瀝青路,點點光亮在蕭若染眼中一閃一閃的。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心中一熱答應這個賭約了吶。

也不清楚是希望他贏,還是希望他輸。

心裡的那些藉口,她不敢承認,也不願承認。

陽光是熾熱明亮的,到了她眼中卻暗淡冷清了少許。

所謂正義的條條框框太多,她的眼眶太小,容納不下。

就像灑落在瀝青路上的那些點點陽光,她能看見的也只是一隅。

主駕上的陳塵主動帶上了墨鏡,外面的陽光再明亮,再耀眼,在他眼裡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