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

「下次你來時,我再講那位酒保跟空姐接下來的故事進展。」

『好啊。下禮拜見。』

「喂!」

我剛好走到巷口的鳳凰樹下,卻聽到她的聲音從身後追上我的耳朵。

『怎么了?你後悔了,想收錢了吧?』

「才不呢。你的公文包忘了帶走。」

『喔。謝謝妳。』

「虧我還說你是細心謹慎的人,沒想到你這么粗心。」

『如果我不粗心的話,就不會認識妳了。』

「為什么?」

『欲知詳情,請見下回分曉。』

「呵呵……你別學我。快說吧。」

巷口路燈的光亮,從鳳凰樹葉間的縫隙,灑了下來。

也許是樹葉的反光作用,我終於看到她瞳孔裡的那一抹綠。

『我第一次來這裡是因為錯過末班飛機,而錯過的理由是研究報告忘了帶。』

「就這么簡單?」

『簡單?你知道我得花多少粗心來創造這種嚴重的錯誤嗎?』

我又學了她的語氣,這讓她在樹下的身影與樹影,同時搖曳了起來。

『外面很冷,快回去吧。』

「好。」她沉默了一下,又問:「那你這樣一直搭夜車不會很累嗎?」

『不會。反正也沒什么大事需要立即趕回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喜歡啊。』

「你喜歡什么?愛爾蘭咖啡?還是〃Yeats〃?還是……」

『還是什么?』

她微笑不答。

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仰頭看了看躲藏在樹葉間的月亮,不自覺地稱讚:

『這棵鳳凰樹長得很漂亮。』

「鳳凰樹?這是菩提樹呀!」

『是菩提樹嗎?』

「你連鳳凰和菩提都分不清嗎?」

『菩提本無樹,鳳凰展翅拍。本來都非樹,何必費疑猜。阿彌陀佛……這是高深的禪學,妳不懂的。』

「聽你在胡扯。快去坐車啦!」

『嗯。我下禮拜再來。』

「嗯。我會等你。」

回臺南沒幾天,我不小心病了。

剛開始還好,只是頭昏喉嚨痛而已。

後來發高燒,我便請了假,在家休養。

星期四到了,也沒去臺北開會,只是在家裡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

再度到〃Yeats〃時,已經是兩個禮拜後的事。

誰知道到了店門口一看,竟然掛了個〃CLOSE〃的牌子。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呆住了十分鐘左右。

只好在〃Yeats〃與鳳凰樹,喔,不,是菩提樹間,來回走動。

徘徊了約半個多小時,突然看到有個人影在遠處甩開黑暗,慢慢走來。

『妳怎么現在才來?』

「你才等不到一個小時,我可是等了你兩個禮拜。」

她好象有點生氣的樣子,我只好一言不發地跟著她走進巷內。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打亮了燈,走進吧檯,轉身洗杯子。

水龍頭哇哇地哭了出來,杯盤清脆地碰撞著,但她就是不出聲。

『我…我上星期發高燒,所以沒來臺北啊。』

「真的嗎?」她轉過頭來,帶著訝異與關心的眼神。

『嗯。』

「那你好點了嗎?」

『我病好了啊。』

她擦乾了手,坐在吧檯邊,用手指輕輕觸一下我的額頭。

『妳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