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了,臣弟懇請皇上恩准,能夠讓她回家與臣弟團聚。”

聽了這話,大殿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載濤跪在地上不起,載灃和載洵也低著頭站在一旁,心中卻都緊縮成一團,摒住了呼吸。

光緒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眼神深邃莫測,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過了許久,方才淡淡地說道:“婉貞的事情,朕自有主張。如今時局初定,國事繁忙,朕過一段自會處置,你們就先回去吧。”

載濤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光緒,心中的震驚難以細述。

時局初定、國事繁忙,這也算是原因嗎?讓婉貞出宮,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兒,這麼說分明就是有意拖延乃至搪塞。難道……

“皇上……”他大叫了一聲,就要再說,卻被一旁的載灃猛地喝止住了。

“老七夠了”載灃低聲喝道,看見光緒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心中也是微凜,上前兩步道,“皇上這些日子為了國事日夜辛勞,你就不要用這些小事再去煩擾皇上了再說,皇上金口玉言,既然曾經允諾過會讓婉貞回去,就必然不會有假,你難道還信不過皇上嗎?”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載濤心中一跳,連忙伏首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太過掛念婉貞,一時失態,還望皇上恕罪。”

光緒幽深的眼眸看了載灃一眼,旋即垂下眼簾,“嗯”了一聲道:“自家兄弟,不打緊。你們跪安吧。”

這下三兄弟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一同應了聲“臣弟告退”,便退出了大殿。載濤神色複雜地回頭望了一眼乾清宮,咬了咬牙,快步轉身離去。

光緒目送著三人離開,自己卻坐了下來,看著面前明黃色的桌面怔怔出神。

過了一會兒,鍾德全快步走了進來,見到光緒這副模樣,不由得一愣,定在那裡沒敢出聲。

然而腳步聲已然驚醒了光緒,他瞟了一眼,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詭異,問道:“小鐘子,都安排好了嗎?”

鍾德全忙躬身答道:“回萬歲爺的話,都安排好了。福晉已經住進了永壽宮,她擔心著萬歲爺的身子,便叫奴才趕緊回來侍候皇上。”

不愧是侍奉光緒多年的人,他對光緒的心裡把握得極好,幾句話而已,便說得光緒心中一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住進去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光緒忽又斂了心神,沉聲問道。

“這……”鍾德全覷了他一眼,有點猶豫,不過終究還是不敢欺瞞皇帝,只好說道,“福晉問起了,皇上是否說過讓她出宮的事情。”

光緒心中一揪,似乎被什麼給深深地刺了一下,閃過一絲疼痛,喃喃道:“出宮……她竟想著出宮……”

鍾德全一看,光緒的臉色突然間變得一片蒼白,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補充道:“不過,皇上,後來福晉又說了,您的身子要緊,千萬不要太過勞累,她的事情……不急。”

“不急?”光緒的心似乎一下子又活了過來,立刻泛起許多的心思,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

“皇上,時候不早了,您可是要傳膳?”鍾德全看了看,皇帝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於是試探著問道。

光緒點了點頭,道:“傳吧。”

鍾德全又看了看他,仍是惴惴地問道:“這……不知皇上想在哪裡用膳?養心殿?還是永壽宮?”

光緒沉吟了一下,道:“養心殿吧。至於永壽宮……”頓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下去。

鍾德全不敢多說,應了一聲“喳”,便徑自出去傳旨去了。隨後,又服侍著光緒,回到了養心殿。

眨眼間,時間又過去了十幾日。

年關漸漸到來,雖然因著今年慈禧的去世,光緒再怎麼恨她,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