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歸。梅大將軍從軍二十幾年,雖然不是戰功赫赫,卻也經驗豐富,總的來說打的勝仗比敗仗多,但是,自入主西北軍中後,每次遭遇朱渝所領之兵,無不大敗。

皇帝點了點頭:“梅將軍年老力衰連續戰敗,已不適合西北戰場,立刻下令將他調回京中。如今,整個北方軍情緊急,北十三省兵馬全交由君玉統領,這是調兵的虎符。孟大人,這次,你親自微服前去宣旨,就說,無論她是什麼身份,朕也絕不會再加以追究,只希望她竭忠盡力,保我北方邊境安寧。”

孟元敬遲疑道:“那,監軍?”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孟大人,你真不愧是君玉的好朋友,處處替她想得這般周到。監軍嘛,還是留在那裡當個擺設好了,你也清楚,君玉幾曾把他放在眼裡了?放心,他干擾不到君玉的。”

“臣先替君玉謝恩。”

待孟元敬告退,皇帝看了看御前帶刀侍衛汪均,汪均也是滿臉喜色。

皇帝嘆道:“汪均,你最知我心意。如今文官貪錢,武將驕橫,那些戰功赫赫擁兵自重的,稍有不慎兵變逼主也是常事。但是君玉不同,如果她真是個女孩子,相比之下,總沒有那群悍將封妻廕子的無盡的野心和權欲。她怕被揭穿身份,其實不知朕有時雖然很想揭穿她的身份有時又很怕揭穿她的身份,尤其是西北戰場連敗之際。畢竟,滿朝文武,她是朕最放心的一個人。”

汪均立刻道:“正是如此,君公子品行高潔,從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野心和狠毒,生平運籌帷幄憑的全是真本事,她是臣最佩服之人。有她在軍中,皇上絕對可以放心。”

孟元敬來到和石嵐妮姐妹的約定之地。

多日不見,石嵐妮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輕鬆和喜色,因為她的妹妹石虹妮已經懷孕,姐妹倆在宮中的聖寵一時無倆。

石虹妮低聲道:“哥,聽說梅妃的父親連吃敗仗,要返回京中了?”

“是啊。”

石嵐妮冷笑,聲音十分微小:“也幸得母親妙計,讓梅妃流產失寵,若是她生下皇子,只怕梅大將軍再多打幾次敗仗,皇上也不會把他調回來的。”

孟元敬看了看石虹妮隆起的腹部,點了點頭:“如今,你們姐妹只要按照舅母的安排小心行事,在宮中的地位已經無需擔憂。”

“那,誰又被派到了西北軍中?”

孟元敬笑了起來:“是你們的一位故人。”

“君公子?”

石嵐妮姐妹對視一眼,大喜過望。

西寧府已經在望。

君玉勒馬停了一會兒,直到馬一聲長嘶,才往城門而去。

守城的幾名老兵揉了揉眼睛,其中一名忽然欣喜地大叫一聲“君元帥”,立刻開了城門。

君玉下馬,走了進來,微笑道:“一切還好麼?”

老兵沮喪地搖頭,但是語調很快又變得欣喜:“最近老吃敗仗,不過,元帥回來就好了。”

君玉看他們衣衫破舊,面色也不好,這西北苦寒地,連續敗仗沒有嘉獎,兵卒的日子難過是可以想象的。

一路上,遇見的兵卒無不欣喜行禮。她一一微笑回禮。為怕驚動軍中,她加快腳步,悄然直奔帥營。

門口列隊的護衛精兵十分面生,是梅大將軍留下的餘眾。眾人見一布衣少年快步行來,兩名士兵立刻上前阻攔:“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帥營?”

君玉行了一禮:“勞煩二位稟報梅大將軍,就說君玉來訪。”

“君玉?”“鳳城飛帥”雖然大名鼎鼎,但是,普通士卒卻極少知道她的真名,如今,聽得這個陌生的名字,二人正要皺眉拒絕,但見這布衣之人神情自若,不怒自威,竟然不敢拒絕,立刻道:“梅大將軍昨日已經返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