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軍入侵中原,戰報如雪片一樣飛入京城。 兵部尚書黃偉鴻帶著九把刀,立即入宮面聖。 九把刀是御前帶刀侍衛,自然能夠進入宮中,但因為職務關係,只能在殿前等候。 黃偉鴻到達朝堂之內時,各部官員也在候著,天子祭祖出巡尚未歸來。 天下太平,天子十幾日不上朝都是常事。 宮中管事太監來報,天子已回,但依舊不來主殿,讓有事上奏的官員前往養心殿面聖。 一時間,宮中官員走了大半,隨著傳喚太監去往養心殿的官員,只剩下兵部尚書黃偉鴻和禮部尚書姚新元。 禮部尚書姚新元年過六旬,大腹便便,老態龍鍾,半眯著眼,搖搖擺擺地跟在後面。 他和黃偉鴻面和心不和,極少同時面聖,一定也是有要事稟告。 黃偉鴻心懷戰事,走得極快,不住催促太監帶路,把姚新元落在了數丈開外。 天子黃袍加身,正坐養心殿內,同一個身穿便裝的宦官談話,遠遠地看見黃偉鴻進來,甚是歡喜。 “說曹操,曹操到。黃尚書你來得正好,朕也剛好要找你。” 黃偉鴻以為天子已提早知曉了軍情,立即跪拜道: “蒙皇上聖恩,臣來晚了,特向聖上請罪。” 天子一臉疑惑地問道: “愛卿平身。” “愛卿何來請罪之說?朕倒是有一件喜事要同愛卿商議。” 他面色舒展,帶著笑容對黃偉鴻說道: “今日出巡迴來,朕見到一人,正好同愛卿有關呢。” 黃偉鴻站起身來,不知道天子口中見到之人是誰?滿腹疑慮。 天子說完,微笑不語,望了身旁宦官一眼,端起桌上八寶鱘龍茶,慢慢颳著茶沫。 他身旁的便裝宦官會意,向黃偉鴻說道: “黃大人安好,屬下剛剛已經命人探得,聖上今日所遇之人,恰好是大人最近認的義女,姓沈,單名一個夢字。” “不知大人的愛女,可有許配人家?” 黃偉鴻知道沈夢一大早便離開了尚書府,只是不知道天子是如何遇見的,聽到天子身旁宦官言語,心中立時猜到幾分。 沈夢自從小時候被毒菩薩掠走,黃偉鴻一直心懷愧疚,終於在剿滅九幽之時重逢沈夢,如獲至親,將她認作親生女兒。 眼下黃偉鴻聽出聖意,定是想將沈夢納入宮中,心中倒是歡喜。 但他自從九把刀救回沈夢之後,一直為沈夢療傷,期間並未詳細瞭解沈夢過往的經歷,不敢欺君,如實答道: “小女沈夢乃開國將軍沈一先的後人,下官前些日子才將她尋到,收在府中,以報沈將軍知遇之恩。” “只是下官將沈夢接回之時,她受了腿傷,昏迷不醒,下官還未詢問其婚配情況。” 那晚在“紅瀾雅筑”,黃偉鴻已經察覺到李世同沈夢的關係,非比尋常,未敢擅自揣測。 天子抬頭,目光中顯出一絲憂慮。 “哦,沈夢姑娘受了傷?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 黃偉鴻拱手答道: “下官在剿滅危害朝廷的九幽殺手之時,偶遇沈夢姑娘,卻因為一時大意,被九幽殘餘首腦抓為人質,她在追捕過程中受的腿傷,已無大礙。” 天子聞言,放下心來。 “不過這件事倒不緊要,愛卿急著來找我,所為何事?可以先奏。” 黃偉鴻從袖中摸出一疊戰報呈上,太監接過遞給天子。 “啟奏陛下,匈奴大軍,已逼近潼關境界。” 天子將戰報放在案上,並未細看,聞言立即從龍椅上彈了起來。 “什麼?匈奴大軍到了潼關?” “前些日子不是隻在邊境騷擾,怎麼這次他們縱深如此之快?” 天子畢竟年少氣盛,手指頭指著黃偉鴻說道: “邊關守將怎麼不盡快退敵?一群酒囊飯袋,難堪大任。” 黃偉鴻見天子動怒,再次跪倒在地。 “聖上息怒,此次匈奴集結了數萬人馬,好似有備而來,一路上邊關守將猝不及防,被敵人佔了先機,但臣以為,畢竟我朝兵強馬壯,只要派遣大將征討,一定能將敵人掃蕩乾淨。” 天子重新坐回龍椅,尚未答話,正好禮部尚書姚新元進來,見黃偉鴻跪在地上,也一齊跪下。 “老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見到姚尚書,轉怒為喜: “姚老來了,又有什麼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