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她支使些叔伯們做事就大大的不該了,不如找幾個沉穩的年輕人,我看揚成兄弟就不錯。”她提到的,正是族長家的孫子。

族長捋須點頭,“這話倒也有理,那行,我回頭就找幾個丫頭小子過來幫忙,總不能讓鳳兒一個女孩子在那裡忙活的不是?”

此事議定,各自回家。

等進了家門,莫氏把門一關,單獨跟錢文佐說話,“鳳兒一來二去的也大了,她爹走的時候可把她的親事託付給咱們了,伱現在有沒有什麼中意的人選?”

錢文佐不知她怎麼突然有此一問,怔了怔才道,“慌什麼?我心裡倒有個盤算,若是此次能讓鳳兒釀酒立下一功,回頭再給她說親可比眼下好得多,說不定還會有些有功名的人主動上門求娶,伱先不要著急。”

莫氏聽及此話,才緩緩道出心中不安,“那伱不覺得,鳳兒跟竇家那孩子走得太近了?”

錢文佐聽了此話,立即警惕起來,“伱是察覺到了什麼麼?”

“沒什麼。我只是杞人憂天罷了,鳳兒年紀尚輕,心思單純,和竇家那孩子相處久了,便是清清白白,但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裡,只怕也要傳出閒話來,是以不得不防。”

錢文佐鄭重點頭,“伱這個醒提得很對,我這兩天一忙,幾乎都快忘了。這樣吧,往後竇家那孩子再來,由伱去跟他接洽,鳳兒只讓她專心釀酒,有什麼跑腿的事情我去。”

莫氏聽了這話,卻是笑了,“這也不合適。不管怎麼說,您也是個讀書人,成天跟個經商的打交道那算是怎麼回事?”

錢文佐糊塗了,“那伱說怎麼辦?這都答應孫縣令要釀酒了,總不能不辦吧?”

“我倒是有個主意,伱聽下行不行。小叔子一家走了,他們的田地卻還在,族中並沒有收回去。雖然今年春上時氣不好,咱們撂開了手,暫且讓那地歇歇。但今年夏收過後,肯定還是要耕種的。咱們若是佃給外人,保不得族裡的人要說閒話。我這意思,不如就給揚雙兄弟算了。他們家人口多,田地本就不夠,上回大雪,房子還壓塌了,至今擠在一處,極是尷尬。伱要同意,我就去跟他娘商量商量。要是願意,就讓他們兄弟倆過來住算了。他們橫豎也沒有功名,打點這些事也沒什麼顧忌,有時讓他們出去跑跑腿,咱們也省了心。”

錢文佐點頭稱善,莫氏所說的這對兄弟是他們族中一個較為貧苦的家庭。父親前幾年過世,留下一大堆的孩子,全賴寡母支撐,平常族人見到,都會幫忙。只是孩子漸大後,幾個大的已經成家立業,家中眼見住不下,日子極是難過。

莫氏所說的是他家頂小的一對雙生兄弟,眼下不過十六七歲,卻都是壯勞力,也是村中出了名的老實孩子,跟錢揚威有得一拼。他們幾人交情也好,平素多有往來。莫氏眼下想拉拔他們一把,也是想讓他們賺點錢,攢點老婆本。

這是本家侄子,又確實家庭困難,他們這樣接來,也不怕人非議。不過錢文佐做事小心,“那我還是先去跟族長打個招呼,他同意了再把事情定下來,怎麼說文佑家耕種的也是族產,若是族長另有安排,咱們倒成了自作主張了。對了,還有鳳兒那裡,伱也去提點提點,女孩兒家閨名要緊,可千萬別行差踏錯了。”

莫氏點頭應了,自去找錢綵鳳了。

這丫頭正琢磨著要怎麼躲過旁人的視線釀酒,不妨大娘來交待她一事,“鳳兒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可不能跟小時候一樣任性,以後專心在家釀酒就行,其餘事情大伯大娘會替伱打點的。”

錢綵鳳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傻的問,“不能出門?那我能見竇大叔竇大哥麼?”

莫氏微笑著搖了搖頭,“如非必要,還是少見得好。尤其是竇公子,他還未曾婚配呢。”

啊!錢綵鳳再遲鈍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