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麼回事。

錢這東西雖然俗。但也是最見人品性的,尤其是賭錢的時候,更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來。溫心媛對於這點子輸贏自然無所謂,但卻對錢靈犀的扮豬吃老虎有些相看,看來這個丫頭。還當真不能小視。

此時眼看錢婉君的臉都快綠了,知道她輸不起了。於是笑著把牌一推,“不來了。玩了這麼半天,我也累了。咱們本來是陪老太太說話的,可這會子倒光顧著自己玩了。”

錢靈犀心中鄙夷。分明就是串通好來看她出醜的。眼看此路不通,溫心媛這會子倒是會做好人了。

不過她也不笨,讓丫頭把錢拿去,“還給各位姐姐吧,本來就是打著好玩的,怎麼能真要你們的錢?”

可她這一大度反而讓錢慧君等人更不好意思了,連連說輸了就是輸了,不要錢靈犀還。又撐著笑顏坐到沈氏身邊,聊起家常。

她們既願意死要面子活受這個罪,錢靈犀心內撇撇嘴,樂得成全。

看溫心媛坐下來之後,扯了些閒話,又開始勾著沈氏說起往事,“上回去老太太家裡時,聽家裡的老人說,您從前極愛調弄香料,做的東西一點上,經年都不散。什麼時候老太太得了閒,也教我一教?你瞧我現在用的香料,還說是上造的呢,可也算不得什麼好貨。”

沈氏人老成精了,如何聽不出她的言下之意,當下笑眯了眼,似有似無的往錢靈犀姐妹倆身上掃了一眼,“這算什麼本事?總不過拿錢堆著。記得那時我也跟你們這麼大,成天的淘氣,皇上好容易賜下一塊龍涎香來,也給我硬要了去。不過那倒真是好東西,只要沾上一丁點,那香味就怎麼都不散。現在的東西,貴不說,還越做越不象個樣子。”

“可不是?就是拿著錢也沒地兒買好東西去!”溫心媛似是難得找到了知音,頓時撅嘴撒嬌,滔滔不絕的抱怨起來。一會兒是衣料綢緞,一會兒是首飾珠寶,說的還全都是些錢靈犀聽不懂的名詞,聽得人著實費勁。

在錢靈犀看來,她又不做廚子裁縫,只管有衣穿有飯吃就夠了,哪裡管這是什麼錦,那是什麼緞?不過見溫心媛總是很“好心”的轉頭來問她一兩句,如是兩三回之後,錢靈犀會過意來的,敢情這不是來表現她的平易近人,而是來炫富了。

就看她和沈氏一唱一合,二人眉目之間掩飾不住的高高在上的意味,錢靈犀想了想,決心好好的配合一把。

“溫姐姐方才說的是什麼?我竟是一點也不懂,還請你教教我吧。”迎起天真無邪的笑臉,錢靈犀扮演起了勤學好問的好學生。

見她如此好學,錢敏君也放鬆下來,還時常順著她的話把一些貌似極簡單的問題挑出來問,譬如,“什麼叫做天馬皮,是馬的皮麼?”

“什麼叫做累絲金鳳,是把絲做成鳳凰樣子戴在頭上?我從前養過蠶,結的繭子娘說可以織成絲的,可是我看你們頭上並沒有戴絲啊?”

……

錢靈犀得使勁繃著嘴角,才免得笑出聲來。誰敢說她家的敏君是傻子?這是天才啊有木有!

三五個回合下來,沈氏和溫心媛就是再有心顯擺,也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就真成傳道授業解惑的了。

幸好時候不早了。擺飯擺飯。

可沈氏累了半天,一點便宜沒討著,反而窩一肚子火,要是再讓她看著錢靈犀她們在這兒胡吃海喝一頓回去,那豈不當真成了冤大頭?於是老太太心機一動,又開始使壞了。

故意讓人把整隻的桂花鴨和大塊的紅燒蹄膀擺到錢靈犀姐妹跟前,又不使丫鬟上前去切分,弄得她們光看著菜卻是半天下不了嘴。幾次想說話。可這又不合餐中不能言語的禮儀,錢敏君只能委屈的就著面前一點開胃的冷盤默默扒起了白飯。

可錢靈犀不願意吃這種悶虧。橫眼看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