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鄧憫做妾,那也好辦,鄧府有多少需要正妻填房的族人,怎麼可能安頓不下一個程雪嵐?況且這丫頭生得確實是美,只怕看她這張臉的份上,也有不少人主動願意求娶的。

到時就算程雪嵐不樂意,鄧瑾也多的是手段壓著她嫁人。不過一個無甚根基的丫頭片子,難道程妃娘娘還當真願意為了她和鄧家撕破臉不成?只要鄧瑾安排的人不是那麼差勁,說不定程妃娘娘還會樂見其成。所以鄧瑾才沒出手,由著薛老太君和方氏胡鬧。

不過相比起對程雪嵐的善後處理,鄧瑾更加願意琢磨錢靈犀在處理這幾件事上的所展現出來的性格特徵。

從起初進門的姑娘裝束,到悄無聲息換了婦人髮髻,證明她善於見風使舵;敢管自己要彩禮,證明她臉皮夠厚;在處理四大金釵時能玩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證明她很陰險;在看到老太太不好對付,又不願接收程雪嵐時,她能不動聲色的打聽清楚狀況,然後果斷跑路,證明她很狡猾。哦,對了,走之前她還管自己要了個丫頭,證明錢靈犀很會收買人心。聽說她還賄賂府中管事,黑了不少藥材糧食。嘖嘖,人家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可她吃,簡直是無恥。

象這樣一個又陰險又狡猾,又無恥又厚臉皮,還會見風使舵的媳婦,跟他那個兒子簡直是――天作之合!

如果說鄧瑾之前還對鄧恆的眼光有些懷疑,可現在他是半點也沒有了。怪不得兒子會挑上這麼個丫頭,果然跟他是一丘之貉。

鄧瑾只是嘆息,這丫頭當初到吳江府做客時,他怎麼就沒看出她的本質?搞不好鄧恆從那時候起就開始惦記上了,這條線放得這麼長,這其中也不知兒子偷摸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眼下鄧瑾只希望他別被拆穿才好,否則就以那丫頭的脾氣,只怕日後會把他兒子整得很慘。

可這能怎麼辦呢?人是他兒子自己看中的,就是給人家再怎麼欺負,也只能說他活該!鄧瑾心情頗好的腹誹完兒子媳婦,等著天亮,開始樂呵呵的看戲了。

“你說什麼?”薛老太君氣得顫微微站了起來,“他們走了?”

“是啊。”鄧瑾一臉的茫然,“娘您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太上皇早下了聖旨,讓他們離開。拖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對了。況且眼下馬上要給他弟弟辦喜事,人來人往的看著多不好?幸好那個媳婦還算識趣,早早的趁天還沒亮就走了,此時只怕早就出城了。”

方氏急得不行,也顧不得事情敗露了,“那老爺快派人把他們追回來,他們再怎麼,也不能今兒走!”

“為什麼?”鄧瑾滿臉的好奇,“今兒他弟弟放小定,關他什麼事?”

“老爺!”薛老太君忽地重重的一拍桌子,臉色鐵青,“難道老爺不知道,我們鄧家已經向程家送了聘禮,今天就要抬人進門給恆兒做妾嗎?”

見母親如此動怒,鄧瑾眼中微露一抹譏誚之意,卻道,“不知道,因為誰都沒跟我打過招呼。”

薛老太君厲聲道,“那老爺是在怪我了嗎?”

“母親言重了。”鄧瑾淡然道,“您不過是想給孫子納個妾室而已,這些內宅之事本不必跟我知會。不過好歹也應該跟恆兒媳婦知會一聲,我看那丫頭雖然年輕,卻不是個不懂事的,她若知道此事,必然不會離開。眼下離開,自然是不知道的緣故。”

薛老太君一哽,鄧瑾的話不重,卻說到點子上了。哪有誰家娶妾,不告訴主母的?哪怕錢靈犀是小輩,但她好歹也有個知情權吧?

現在左瞞右瞞,好歹是把她瞞過了,可人家也就此拍屁股走人了,這事如要怪罪,豈不是薛老太君這個始作俑者的錯?

誰叫她行事不周,惹來這樣一場麻煩?方氏可已經通知程府,約好今日接人的,可眼下要討妾的小兩口都不在,他們得怎麼去接人來?接了人來,若是錢靈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