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事要稟報麼?”

樊澤遠微微一笑,躬身施禮,“回稟元帥,真是天大的好訊息。此次大雨,不少糧食受潮,是以軍中不少士卒軍心不穩,末將本來深以為憂,誰知錢大人的本家親戚,那位錢揚名錢秀才一早向監事院獻上一物,聽說是用米制成的米粉,此舉不僅可以解決軍中受潮糧食的問題,恐怕還能大有收益,是以末將聽得心中歡喜,特來向元帥稟告。”

“那可真是個好訊息。”韓瑛一聽這訊息果然有了幾分喜氣,他倒不怕洛笙年立功,他更關心糧食出了問題會影響士兵們的收益,進而影響他們訓練的心情。

而且,如果能因此對高傑造成適當的打擊,對於他來說,也是額外的收穫了。故此,他在充分表達自己的驚喜之情後,還專門問了句,“高大人,你說呢?”

高傑暗地咬了咬牙,“事情還未有定論之前,本官一向不喜輕下結論。”

韓瑛呵呵笑了,“大人這份沉穩鎮定實在是值得我等學習,我這兒還有幾件事要與大人商量,你等無事就先退下吧。”

錢文儈心中暗叫一聲僥倖,官場打混的人,這點子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看來只要沒有徵召,自己就可以在家中歇上幾日了。

才出了衙門口,就見自家的繼子錢揚熹正在門前等候,見他出來,先是一怔,隨即溼了眼眶,“父親,您怎麼……怎麼成這樣了?這都是兒子無用,不能為您分憂。”

看他情真意切,不似作偽,錢文儈心中只覺受用之極,“我兒快別如此了,這是公差,哪裡怪得著你?咱們趕緊家去吧,為夫可著實累了。”

錢揚熹忙拭了拭眼角,把他扶上了車,錢文儈問道,“家中一切情形可好?”

錢揚熹神色忽有些不自然起來,敷衍了兩句,“家裡都好,原本不知您今兒回來,後來聽得人說,母親忙命人去酒樓叫了幾個父親愛吃的小菜回來,眼下應該都備好了。”

錢文儈滿意的點頭,也幸好他長途奔波,甚是勞累,歪在車上略問問家計就不再多說。錢揚熹偷覷著他的神色,神色不安。

一時到家,與尤氏相見,老夫妻未免又淌下一陣眼淚,等尤氏把他迎進去噓寒問暖,錢文儈左右看看,忽地問起,“芳姨娘哪兒去了?”

錢揚熹臉色大變,尤氏卻是鎮定自若的讓兒子和下人都出去,自跟錢文儈回稟。錢揚熹在屋內等得心驚膽戰,坐臥不寧。一時聽著主屋裡傳來瓷器砸碎之聲,更加的心驚肉跳了。

好一時,尤氏才來他房中瞧他,錢揚熹頓時迎了上去,“娘,……”

尤氏神色略有些疲倦,由他扶著坐下,才緩緩的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事情已經了了。

錢揚熹心中難安,囁嚅著道,“芳姨娘肚裡的孩子說不定就是……”

“住嘴!”尤氏凌厲的瞪他一眼,“娘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芳姨娘肚子裡的無論男女,必是與人私通的孽種!”

錢揚熹瑟縮著不敢多話,尤氏卻把他的手握在手心,含淚道,“娘知道你心眼好,可你到底年輕,不知這世上人心險惡,尤其是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們,尤其會拿腔作勢的扮可憐。你今日要憐憫了她,他日等她生下一男半女來,哪兒還有我們母子立足之地?娘沒個親生的骨血,給人指摘了半輩子,眼下好容易有了你,自是拼死也要護著你的。哪怕是娘錯了,將來要遭報應也讓娘去!就是下十層地獄,來世給她做牛做馬,娘也認了,只是娘絕不能讓任何人害著你。”

“娘——”錢揚熹鼻子一酸,撲通跪在她面前,伏在她膝上感動莫名。他自幼喪母,於母親的情份本就淡薄,尤氏雖有諸多不堪,但在待他的情份上,卻是唯一能與當年的親爹錢文俊比肩的。

而錢文俊自到榮陽,變得古怪異常,只知唯利是圖,錢揚熹真正覺得,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