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萬小心,我讓白英跟著你,她得隨時回來告訴我你的最新訊息。”

蕭楠霆故意沉著臉道:“那可不行,戰場上將軍的行蹤,豈能讓一個丫鬟隨口傳說?你且放心,在家裡稍坐會兒……”

他扭頭掃視屋子一番,忽而看到那盆先前經過藥劑澆灌的盆景來,遂指著那盆景道:“你只消把它修整整齊了,我便回來了。你可要用心,若是修整的不好看,回來可是要受罰的。”

徐素瑤嗔了他一眼,推他出門道:“少渾說,等我修整好了,你沒回來,你可是要受罰的!”

蕭楠霆哈哈笑著離開了屋子。

徐素瑤轉身回屋,看著那綠油油的盆景,又抬起手腕,看著自己手腕當中那紅蜘蛛,暗暗有幾分煩躁。

從旁邊取過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來,正好讓剛進屋的白蘇見到了。她一驚,放下手中的東西便急衝過來,一面從徐素瑤手中奪過剪刀,一面道:“貴郡主,您做什麼!貴郡主,您可不要想不開啊!”

徐素瑤臉色一沉,鬆開手讓她奪過刀去:“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修剪一下花枝而已。”

她指著面前的盆景說的一本正經。

白蘇狐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盆勃勃生機的盆景,帶著幾分小心的道:“貴郡主,您是瞧著端王爺要去打仗,您心裡擔心是嗎?若真是如此,您更不應該修剪這花枝了,您瞧這花枝長的多好,生機勃勃的,若是剪了,豈不是寓意不好嗎?”其實她的本意只是擔心徐素瑤懷著身子,碰這些刀刀剪剪總是不好。

徐素瑤一噎。隨即心裡難受起來。

按照蕭楠霆說的,修剪的好,便意味著“修剪”的好,剪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麻煩,這次的事情便過去了。

可按照白蘇說的,修剪一番,便意味著將好好的寓意給剪沒了。

嗔了白蘇一眼,徐素瑤惱道:“你今兒不用伺候了,去叫白英進來!”

自己則奪了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剪起花枝來。

白蘇對端王爺出去打仗一事,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在她心裡,什麼事情到了端王爺手裡,自然都是小菜一碟。當下,貴郡主一提白英,她想到白英已經好幾日沒來貴郡主跟前伺候,只怕她與白芷一樣,忽然有一天就離開了,一直心裡著急惦記著。

眼見著徐素瑤剪刀拿的也很穩當,並不需要她過分擔心,她便笑著應是:“奴婢嘴笨,奴婢不會說話!奴婢立刻尋白英去!”

徐素瑤全神貫注的修剪花枝,並不答她。

外面,蕭楠霆高坐馬上,下面站著的是數排學子。

他朗聲道:“熙安城乃爾等庇身之所,當下有難,敵臨城下,城內人單力薄,婦孺皆取兵應戰,爾等該當如何?”

蕭楠霆的話音剛落,下面一眾學子便朗聲應道:“熙安城乃吾等庇身之所,欲踏熙安城,必先踐吾身!”

蕭楠霆連擊三掌:“好!本王聽爾等言語,頗為欣慰,然,爾等皆為儒生,凡事量力而為,能從軍者,東邊一排兵器,皆近日新造,爾等擇趁手者取之!不能從軍者,西邊軍鼓、戰旗皆備至妥當,爾等亦可自行取之!”

又是一眾響天徹地的應好聲,隨即是有序的排隊領兵器。

蕭楠霆沉著臉注視著他們,細細觀察他們每個人的行為舉止。

兵器是這幾日著令雙刀帶人臨時趕製出來的,質量可想而知,但他要的並不是真的上場打仗,而是要一個氣勢……

而且,這群學子裡面也並非沒有異心之人,也需要他立刻分辨出來,以防關鍵的時候使絆子,一招便令他們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