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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因發燒轉成了肺炎,加上車禍又胸骨骨折,還有輕微的肺積水,所以還是挺嚴重的。而宋川的傷主要在於腳上被劃出的口子,縫了二十針,還有就是稍微有點骨裂的跡向,算不上什麼大事,就是流血過多,輸了血一直在睡覺。
俞忱遠醒得比宋川早,主要原因是疼,麻藥的藥效過去他就再也睡不著。此時他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回想起車禍的瞬間心裡一陣後怕,如果宋川開得再快點,就算他擋那一下怕也無濟於事。
宋川推開門進來時他已經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看了兩個小時,病房裡沒有開燈,他只看到宋川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床邊。
“哥。”宋川坐到床沿,拉起俞忱遠的手驀然地彎下腰親吻他的手指,接著沉默了半晌緩緩地念叨:“忱遠,你看,只有你睡著的時候我才敢這麼靠近你。你是不是很疼?都怪我明知道下過雪還非要帶你下山,你不知道我叫不醒你的時候有多怕!要是你出事我也不知道我會怎樣。
“忱遠,如果我不是宋紀坤的兒子多好,那我也不是宋思睿的弟弟,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搶走!
“你知不知道我暗戀你有多苦,就像伏爾泰的詩,你明明就在我面前,我卻不能告訴你我愛你!”
宋川說著離俞忱遠的臉越來越近,最後靠手肘撐住身體平在俞忱遠胸前,他低頭吻住俞忱遠的唇,舌尖輕輕地舔過對方的嘴角,然後試著往裡探。俞忱遠發一出聲極低地哼聲,他便趁機侵入對方嘴裡,像是飢渴的汲取,等他吻到快要窒息才鬆口,接著還意猶未盡地啃了啃俞忱遠的下巴。俞忱遠的下巴輪廓分明,性感得充滿誘惑,他老早就想這麼啃一啃了。
“忱遠,即使你要娶別人我也永遠愛你,此生不變。”
宋川虔誠地說出他一直想說的表白,說完又在俞忱遠嘴上親了親,半晌之後不捨地退出病房。
俞忱遠在宋川離開後,直直地瞪起雙眼,他覺得昏暗的病房滿是血盆大口的怪物要將他吞噬,四周都靜寂得可怕。
從病房裡出來,宋川並沒有走遠,而是坐在俞忱遠病房外的椅子上,他的煙癮此刻犯得厲害,但又是醫院口袋裡也沒有煙。他滿是煩躁地在外套裡摸出了兩顆薄荷糖,撥開後塞進嘴裡,淡淡的甜味,更多的是薄荷的清涼,好像俞忱遠嘴裡的味道。他不由又回味起來,很顯然這並不是他第一回偷吻俞忱遠。
兩年前一次和汪志飛去酒吧,汪志飛突然發奇想要去吧檯泡妞,結果一去就看到喝醉的俞忱遠被吧檯裡的酒保親了。他二話不說上去跟酒保打了一架,然後摟著俞忱遠回家,到家之後他身體裡的邪火叫囂著要解除封印,最終他把喝醉的俞忱遠壓在沙發狠狠吻了個夠,若不是他發覺再吻下去會停不下,他大概能折騰到俞忱遠酒醒。
宋川在進俞忱遠病房前已經從值班的醫生那裡知道了俞忱遠的情況,肺炎是因為發燒引起的,他懊惱不該忽視俞忱遠一直沒好的感冒,然後懨懨地想他是不是真的該把煙戒了。
可是戒了煙又怎麼樣?以後跟俞忱遠生活在一起的人又不是他,難道為了讓俞忱遠安心去結婚?
宋川霍然站起來,瞪著發紅的雙眼,怒髮衝冠地衝出住院部。頃刻間他心中所有負面情緒全都湧出來,這一刻他恨著許多人,恨宋紀坤拋棄他媽,恨他媽死得太早,恨宋思睿是他姐,也恨俞忱遠對他太好。
可是如果沒有這些人,他和俞忱遠就能在一起?
宋川裹緊外套走出醫院,北方四月的深夜仍然冷得讓人發抖,他穿過醫院前面的馬路朝對面的24小時商店走去。
他推開門便響起歡迎光臨的電子音,收銀臺低頭玩手機的店員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目不斜視地走進店裡,找遍了也沒有俞忱遠平時買的那種薄荷糖,只有收銀臺架子上的口香糖型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