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陝西了,那裡有個西漢的墓。”

柏為嶼嚇了一跳:“什麼?你又出什麼么蛾子?不怕魏師兄揍你?”

“我也不是很想去,”樂正七抬起左手,藉著月光打量那道疤痕,語氣裡帶著點兒悲哀:“雨天前會癢的難受,我的左手沒有以前靈便了,我怕再受傷,會疼。”

柏為嶼握住他的手腕,惡言相向:“廢話,能不疼嘛?我看魏師兄就該買條狗鏈栓住你。”

樂正七抽回手,嘴巴一扁,可憐兮兮地說:“老蠻昨天找南河說那個墓的情況,南河沒理會他,他一早就走了。我偷偷打電話和小蠻談了談,不告訴南河,我單獨和他們合作。”

老蠻是個茅山道士,尋墓高手,身邊帶著個侄子,倆個人是正兒八經的流浪漢,四海為家。那侄子二十多歲,名字不詳,大家方便稱呼,叫他小蠻。

“又是小蠻那龜兒子!”柏為嶼沉下臉色,“你這孩子翅膀硬了還是叛逆期來了?剛剛還說疼,又想找疼去?”

“我會小心,”樂正七揉揉手臂,故作輕鬆地說:“上次受傷後我遊手好閒的呆了半年,整個一廢物……”

柏為嶼截斷他:“你就當個廢物乖乖的遊手好閒吧,免得給國家和人民造成損失!”

樂正七一笑,“雖然我也不喜歡盜墓這個行當,但我不做這個還能做什麼呢?閒久了,我很無聊的。”

柏為嶼知道自己勸不了,尋思良久,說:“我陪你一起去。”

樂正七失笑:“呵,曹師叔放你?”

柏為嶼嬉皮笑臉:“陝西嘛,你盜墓,我採風,老師那裡我去騙!”

“沒門!”樂正七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你和小蠻一樣,只會給我拖後腿!”

塞翁失馬乎?

回到木樓,飯菜還是擺在門口,楊小空什麼都沒有吃。樂正七惱了,一腳踹開房門,“楊小空,你給誰使性子哪?”

楊小空嚇了一大跳,用被子矇住腦袋,露出一隻眼睛怯怯地望著對方。

樂正七把飯菜擺在床頭,伸手扯他的被子,“這是什麼天呀?被子捂這麼嚴實幹什麼?小心又長水痘又長痱子!”

楊小空往床裡縮了縮,“別動,會傳染的!”

“傳個屁!”樂正七一把掀開他的被子,“老子十歲就得過水痘,早免疫了。”

楊小空一頭短髮捂得亂七八糟,四肢臉部的紅疹愈發厲害了,他蜷在床角,精神萎靡的道:“我吃我吃,你們出去吧。”

柏為嶼拉過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我們看著你吃,吃完飯才能吃藥。”

楊小空悲憤地瞪著柏為嶼,端起碗吃幾口,“我沒什麼胃口。”

樂正七頗有興致地看著他愁眉苦臉,“你別哭啊,一個禮拜就能消下去,別用手抓就不會留疤,幾個月就能好齊。”

楊小空委委屈屈的帶著哭腔說:“我沒哭。”

“得,沒哭也快哭了,你吃,我們陪你說說話,”樂正七盤腿坐在拔步床床沿,“我出水痘那時候還在墓裡,我爸就把我放在棺槨中,他去村診所給我買藥吃,不想我爸一走,棺材裡的傢伙就開始動了……”

柏為嶼:“咳咳……”

樂正七指手畫腳的說:“我一看,還是隻……”

柏為嶼:“咳咳咳……”

樂正七不滿地斜了柏為嶼一眼,然後看向楊小空,“還是隻肉粽子!它起來到處亂爬……”

楊小空不解:“肉粽子?”

“就是沒腐爛的屍體啦!”樂正七有點渴了,端起楊小空的蘿蔔湯喝一口,“本來它沒怎麼我,是我看到它帽子上有顆夜明珠挺閃亮,就伸手去拔,結果被他咬了一口……”

楊小空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