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曹老尋思片刻,拎上柏為嶼抬腳出門,找他的開門弟子來解決關門弟子的問題。

妝碧堂和工瓷坊共用一個保姆,是村子裡僱來的一位姓吳的阿姨,對人特別和氣,壞小子們個個都和她親厚,一到吃飯時間就跑廚房裡打轉偷吃。

吳阿姨給曹老上了壺鐵觀音,回身去叫魏老。曹老摩梭著手裡的硃砂如意壺,給柏為嶼使個眼色,柏為嶼會意點頭。

不一會兒魏老拄根柺杖嗑噔嗑噔出來了,老遠便嚷嚷:“銅鶴,不許拿我的如意壺!”

“我沒有啊!”曹老將如意壺放在桌面上,上前扶住他,“枕溪,你小心走,別摔了。”

魏老頓著柺杖走過來,坐在廳堂左側的官帽椅上,氣哼哼的道:“你每次都會順手牽羊帶走我傢什麼東西,以後有事到工瓷坊去找南河,別到木樓來!”

曹老訕笑著坐到另一側椅子上,不想再做辨白,開門見山的說:“師弟,我今年收了個學生,我那沒地方住了,你這有空房間吧?”

魏老立時警惕起來,“怎麼,你要在我家安插個奸細,把我家的寶貝偷到你家去?”

曹老呵呵笑,“師弟,你這麼說我就不對了,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啊!我那真沒地方住了,總不能叫新來的孩子和為嶼睡一張床上!”

“睡一張床?”魏老忽然激動起來,“為嶼是我家的媳婦兒,怎麼能和別人睡一張床?!!”

曹老迎合道:“就是說啊!”

柏為嶼冷汗簌簌地:曹老,你不用這麼出賣我吧?

“為嶼呢?”魏老瞪著一雙迷濛的眼睛,四處搜尋:“為嶼來了嗎?”

柏為嶼蹭過去,委委屈屈的說:“師叔,我在這。”

魏老拉著他的手,“為嶼,你趕緊和我們家南河結婚,把屋子空出來給新來的孩子住。”

柏為嶼皮笑肉不笑,“魏老,人生大事不宜操之過急啊,新來的師弟……不,師妹很可愛的,還是讓她先住您這,和您熟悉熟悉,也和師兄熟悉熟悉……”

魏老欣喜道:“哦,也好也好,讓南河熟悉熟悉!”

柏為嶼見縫插針地賣乖起來:“魏老,您這如意壺做工可真漂亮!”

魏老臉上的皺紋綻開一朵花兒,“漂亮吧?我是看不到,不過都摸得出來,來來,為嶼,送給你了……”

曹老忙阻止:“師弟,別這麼慣著孩子!”

魏老臉色一肅:“我給我兒媳婦的!不關你的事!”

柏為嶼收下,滿臉堆笑。

魏老囑咐道:“為嶼啊,好好養著,千萬別用差的茶泡,這可是小七……”頓了頓,一拍腦袋,“小七,小七呢?我的兒媳婦……”

柏為嶼隨著曹老退出木樓,從懷裡掏出那個如意壺,一臉鄙夷的道:“曹老,你別再教唆我做這種齷齪的事了。”

曹老接過如意壺,寶貝似的用掌心摩擦摩擦,興高采烈的抬起頭:“咦,為嶼,你剛才說什麼?”

樂正七

新生報道第一天,楊小空揹著個斜挎行李包在報到處按了指紋,剛出大門,迎面上來一個男青年截住他,一手按在他肩頭,一手持著張照片,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問:“楊小空?”

楊小空往後退一步,誠惶誠恐地搖搖頭,“我不是!”

男青年——長的十分出色,劍眉皓目,唇紅齒白,面板白裡泛著些許病態的青黃,笑起來人畜無害,卻莫名的透露出一股子痞相,胳膊上還有幾道嚇人的淤青痕。楊小空認得他,院裡打群架總有這位師兄蹦躂的身影。只見他朝旁邊一個戴墨鏡的刀疤臉漢子一揚下巴,“勝哥,就是他!”

楊小空就這麼強制性地被綁進山旮旯裡,一路上柏為嶼將山旮旯